他们都该死吗？
不。
但他们也不该由我来救。
“秦长老。”
我对着传讯符消散的方向轻声说。
“我曾用十年守护他们，换来的是一句‘你可知罪’。现在，该换别人了。”
最后一道传讯符格外微弱，是师妹苏雨的声音，带着哭腔和喘息：“师兄...我在东门医馆...这里好多伤员...魔物要冲进来了...我知道你没义务救我们...但是...但是...”
声音戛然而止。
我的拳头猛然攥紧。
苏雨...那个总是跟在我身后问东问西的小师妹，那个在我受伤时偷偷掉眼泪的傻丫头...
东门医馆，那里是重伤员集中地，几乎不设防。
“该死！”
我一拳砸在身旁树干上，木屑四溅。
理智告诉我不能回去。
回去了，之前的屈辱算什么？那些质疑和诬陷又算什么？
但脑海中不断浮现的画面让我无法冷静。
苏雨被魔物撕碎，那些信任我的百姓在血火中哀嚎，天渊城彻底化为废墟...
“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
我喃喃自语，这是当年师尊教导我的话。
可是道在哪里？
是冷眼看着无辜者死去以证自身清白？还是放下恩怨去救那些曾经伤害过我的人？
雨越下越大，天地间一片苍茫。
我终于做出了决定。
但不是回去求饶，而是用自己的方式解决问题。
身形一闪，我向天渊城反方向疾驰而去。
那里有一处隐秘山谷，藏着我这十年来准备的最后手段。
一座上古传送阵，通往魔渊深处。
既然魔潮源源不断，那就直捣黄龙，断了它们的根源！
这是我原本准备在城破时使用的最后计划，现在提前了。
山谷中，传送阵静静散发着幽光。
我毫不犹豫地踏入其中，注入真元。
“嗡——”
阵法启动，空间扭曲。
下一刻，我已置身于魔气滔天的魔渊腹地。
四周是密密麻麻的魔物，它们发现我这个不速之客，顿时疯狂扑来。
“来得正好！”
我长啸一声，长剑出鞘，十年守夜的郁愤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剑光如龙，所过之处魔物尽数化为飞灰。
我不闪不避，直冲魔渊最深处。
那里有一股强大的气息，是这次魔潮的源头。
一路上，我不知道杀了多少魔物，身上添了多少伤口。
但心中的块垒却在厮杀中渐渐消散。
原来，这才是我的道！
不是委曲求全，不是忍辱负重，而是以杀止杀，以战止战！
终于，我看到了那个庞大的身影。
一头堪比山岳的魔君，正在不断撕裂空间，将更多魔物送入天渊城方向。
“人类？竟敢闯入此地！”
魔君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魔气如实质般压来。
我感受着那股远超想象的威压，心中却无比平静：“今日，要么我斩你于此，要么我葬身于此。没有第三条路！”
没有多余的废话，战斗瞬间爆发。
这一战，比我在天渊城十年经历的所有战斗都要惨烈。
魔君的实力远超想象，每一次交手都让我濒临死亡。
但我不能退。
身后是天渊城，是那些曾经辜负我的人，也是那些无辜的百姓。
“人类，你很强，但还不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