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协议书。”我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萧寒声，我们离婚。”
他拿着棉签的手，僵住了。
他缓缓抬起头，冷冷地看着我，眉头紧锁，眼里全是厌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错愕。
他给范晓晴贴好创可贴，才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李向暖，你玩真的？”
我点点头。
他突然笑了，是那种嘲弄的笑。“行啊。既然你这么想离，我成全你。不过，你可别又跑到爸妈那里哭鼻子，让他们来烦我。”
“不会了。”我从包里拿出笔，递给他，“他们再也不会烦你了。”
他没听出我的话外之音，接过笔，龙飞凤舞地在协议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然后，把协议和笔，像丢垃圾一样丢还给我。
我收好文件，看着他，也看着他身后的范晓晴。
“萧寒声，爸妈的葬礼，你参加吗？”
话音刚落，萧寒声的脸瞬间铁青。
还没等他开口，范晓晴就尖叫起来：“李向暖！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诅咒伯父伯母？他们对你那么好，你离婚了，就说这种话！你太恶毒了！”
萧寒声的怒火被彻底点燃。
“李向暖！”他一把推在我肩膀上，力气大得让我后退了好几步，“你他妈有病就去治！别在这里发疯！”
我站稳了，看着他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
“我通知到了。去不去，随你。”
我转身要走。
“等等！”范晓晴突然叫住我，她抢过萧寒声丢在一旁的协议书，看了一眼，脸色大变，“李向暖你疯了！伯父伯母名下所有的股份、基金、房产……全都给你？你这是抢劫！”
她那激动的样子，好像我抢的是她的钱。
也对。她大概已经把自己当成萧家的女主人了。
萧寒声也从她手里夺过协议，快速扫了一眼，同样不可置信地看向我。
“李向暖，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定定地看着他，“这是爸妈的意思。”
“不可能！”他和范晓晴异口同声。
“你可以自己打电话问他们。”
萧寒声立刻掏出手机。
他先打给婆婆，关机。
又打给公公，还是关机。
他脸上的怒气，渐渐被一丝不安取代。他冲出卧室，对着楼下大喊：“周姨！周姨！”
保姆周姨快步跑上来。
“我爸我妈呢？”萧寒声厉声问道。
周姨知道昨晚发生的一切，她看了我一眼，低下头，不敢说话。
“你看她干什么！我问你话呢！他们去哪儿了？”
周姨的嘴唇抖了抖，声音细若蚊蝇：“少爷……老爷和太太……已经……遇害了。”
“放屁！”萧寒声根本不信，他指着周姨的鼻子，“你跟她一起合伙骗我？你被解雇了！现在就给我滚！”
周姨吓得脸色惨白，连连摆手：“少爷，我没有啊！我说的都是真的！”
范晓晴在一旁煽风点火：“周姨，你可要想清楚，这里是萧家，不是李家。你帮着一个外人诅咒自己的雇主，被辞退都是轻的！”
我拉住还想解释的周姨。“阿姨，你不用走。等我搬出去的时候，你跟我一起走。”
萧寒声气得浑身发抖，他开始打电话，打给他公司的律师，没人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