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打给了萧大船。
电话接通了。那头传来的,是萧大船撕心裂肺的哭嚎。
“寒声!你在哪儿啊?!你快滚回来见你爸妈最后一面啊!”
萧寒声的脸色,彻底变了。
“叔叔,您……您说什么?”
“一刀割喉啊!我哥他……他被人一刀割喉了!寒声!是我对不起他!我不该信你的鬼话啊!”
萧大船的哭声,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萧寒声的心上。
他挂了电话,范晓晴还在旁边柔声安慰:“寒声,你别信,肯定是他们串通好了骗你的。你问问王强,问问你警局的同事就知道了。”
对,王强。
萧寒声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颤抖着手,点开手机。
屏幕上,是几十个我的未接来电,和一连串的微信消息。
他点开了语音。
“萧寒声,爸妈伤得很严重,你赶紧回来。”
“萧寒声,你再不回来就见不到最后一面了。”
……
“萧寒声,爸妈走了。”
我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在死寂的房间里回荡。
他的双眼瞬间变得猩红。他拨通了王强的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王强疲惫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声哥,你总算回电话了。叔叔阿姨的遗体……嫂子已经安排送去殡仪馆了。哥,你……节哀。”
萧寒声手里的手机,“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05
萧寒声疯了一样冲了出去。
范晓晴在他身后娇滴滴地喊:“寒声,你去哪儿啊?我的脚好疼,你等等我……”
冲到门口的萧寒声,突然停住了。
他猛地回头,猩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范晓晴。那眼神,不再有丝毫温柔,只剩下一种让她不寒而栗的陌生和审视。
“你,”他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在摩擦,“待在家里,哪儿也别去。”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跑了。
范晓晴脸上的娇弱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怨毒。她拿出手机,似乎想叫人来接她。
我上前一步,从她手里抽走了手机。
“抱歉,李小姐。”我看着她,“在萧寒声回来之前,你不能走。”
“李向暖,你敢!”她气急败坏地瞪着我。
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我没等到萧寒声回来。
等来的是两名警察。
他们对着脸色煞白的范晓晴,出示了警官证。
“范晓晴小姐,你涉嫌一宗绑架谋杀案,请你跟我们回警局配合调查。”
我看着这一幕,心里没有半分惊讶。
带队的女警官走到我身边,低声对我说:“李小姐,那个坠楼的绑匪醒了。他招了。是范晓晴指使他们做的。”
范晓晴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地,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没有……我没有真想让他们杀人的……我没有……”
为首的警察神情冷峻:“有什么话,回警局再说吧。”
范晓晴被带走了。
我开始有条不紊地处理公婆的后事。买墓地,选日子,发讣告。
一切都安排妥当。
葬礼前一天,我接到了殡仪馆的电话。
“是李小姐吗?您丈夫……他这几天一直睡在我们这儿的停尸间门口。您看……能不能过来把他带走?这样很影响我们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