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到机会，在花园里拦住苏婉，手心因为紧张而出汗，捏着那两张薄薄的票，结结巴巴地还没说完邀请。
苏婉却猛地后退了一步，眼神不再是之前的温和，而是充满了警惕、疏离，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和鄙夷。
“林、林枫同学，”她语气僵硬，“我们以后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林枫愣住了，举着票的手僵在半空：“为……为什么？”
苏婉眼神闪烁，似乎难以启齿，最终低声道：“你……你自己做过什么，你自己清楚。请你不要再……靠近我了。我不想惹麻烦。”
说完，她像是躲什么脏东西一样，匆匆绕开他跑了。
林枫站在原地，那两张票从他指尖滑落，掉在泥土里。他茫然地看着苏婉几乎是逃离的背影，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直到他转身，看到不远处廊下，林耀正温柔地扶着似乎扭了一下的苏婉，低声安慰着什么。苏婉仰头看着林耀，眼神里充满了感激和依赖。
林耀抬起头，目光穿越庭院，精准地捕捉到林枫，对他露出了一个极淡的，却充满了绝对胜利者和嘲讽意味的微笑。
一瞬间，林枫全都明白了。
冰冷的绝望像毒液一样瞬间灌满他的心脏，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彻骨。
那丝刚刚燃起的、微弱的希望之火，被毫不留情地、彻底地踩灭了。
【叮——成功截断目标‘桃花运’与‘希望能量’，已转化为自身财运。明日股市投资预期收益提升12%。】
林耀感受着脑中系统的提示，心情愉悦地看着面前惊魂未定、对他充满信任的苏婉，又瞥了一眼远处那个失魂落魄、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灵魂的影子。
看，他甚至不需要亲自出面，就能轻易毁掉他好不容易得到的一点点温暖。
这种掌控一切，随意玩弄他人命运的感觉。
真是令人上瘾。
林家老爷子七十大寿，宴开数十席，宾客云集，政商名流络绎不绝。灯火辉煌，衣香鬓影，奢华到了极致。
林枫穿着一身不合身的、临时改小的旧西装，像个误入盛宴的小丑，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知道没人欢迎他，但他必须来。这是他回来后第一次参加如此重要的家族活动，他不想再出错，再被指责。
他怀里紧紧揣着一个盒子，里面是他能给爷爷的全部心意——一方他跑了无数个旧货市场、用自己仅剩的所有积蓄淘来的老砚台。砚台本身不算名贵，但雕刻古朴，据说有些年头，最重要的是，他记得偶然听爷爷提起过年轻时喜欢练字。他笨拙地清洗、打磨，弄得满手灰尘，只希望这份心意能被看到。
林耀自然是全场的焦点。他游刃有余地周旋在宾客之间，谈笑风生，送的礼物是一尊价值连城的玉雕仙鹤，寓意吉祥，引得满堂喝彩。林父林母脸上洋溢着骄傲的光芒。
宴至中途，是晚辈献礼的环节。
林耀的玉雕仙鹤被隆重呈上，老爷子笑着点头，说了声“阿耀有心了”。
轮到林枫了。
他深吸一口气，在无数道或好奇或鄙夷的目光中，走上前，有些笨拙地打开那个朴素的盒子，拿出那方砚台。
“爷爷，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是我……我的一点心意，听说您喜欢写字……”他声音发紧，脸颊滚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