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陆队真是模范丈夫啊,这么大半夜的,台风刚过,还特意跑来给苏医生送换洗衣服。”
“切,模范?我看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你没发现吗?他每周三雷打不动地来,风雨无阻,真的是为了送衣服?我看啊,就是为了看某人一眼。”
“你是说孟瑶?啧,我也觉得不对劲。上次消防演练,他护着孟瑶那劲儿……啧啧。”
“还有更奇怪的呢!孟瑶不是对花粉过敏吗?特别是鸢尾花,沾上就得进ICU那种!可那天我清清楚楚看见,她手腕上戴着一条新链子,吊坠就是朵鸢尾花!你说奇怪不奇怪?”
“这有什么奇怪的?肯定是陆队送的呗!人家现在可是陆队的‘重点保护对象’、‘特别关照对象’!苏医生?哼,怕是早就……”
后面的话被一阵心照不宣的低笑声淹没。
苏晴僵立在门外,仿佛被一桶冰水从头浇到脚,浑身冰冷刺骨,连指尖都失去了知觉。休息室里传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针,密密麻麻地扎在她的心上。
她终于彻底明白。自己不是在捕风捉影地怀疑,而是在一步步、血淋淋地确认一场早已公开、只有她被蒙在鼓里的背叛。
最讽刺、最让她痛彻心扉的是,她还在为那个因过敏不幸离世的年轻女孩深深自责,反思自己的抢救是否有疏漏。而真相,那个可能隐藏着关键线索的真相,或许就藏在丈夫与情人幽会的谎言之中,藏在那些沾染着鸢尾花香和抗过敏药粉的衣物里!
第三章 信任危机
怀疑和背叛带来的巨大精神压力,如同无形的巨石,日夜压在苏晴心头。连续的高强度工作,加上饮食不规律和睡眠严重不足,她的身体终于发出了抗议。
起初是隐隐的腹痛,她以为是连日劳累导致的胃痉挛或肠易激,吃了点胃药便没在意。然而疼痛并未缓解,反而越来越剧烈,位置固定在右下腹,像有把钝刀在里面不停地绞动。随之而来的是持续的低热和阵阵恶心。
凌晨三点,万籁俱寂。苏晴蜷缩在值班室狭窄的单人床上,冷汗浸透了她的后背和额发。腹痛一阵猛过一阵,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她咬紧牙关,试图用意志力对抗,但身体的本能让她蜷缩得更紧,像一只受伤的虾米。无助感和被抛弃的冰冷感前所未有地强烈。在这个最脆弱的时刻,她本能地想要依靠那个曾经最信任的人。
她用颤抖的手指拨通了陆哲的电话。漫长的等待音后,电话终于接通。
“喂?”陆哲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和被打扰的不耐。
“哲……”苏晴的声音虚弱而痛苦,“我……我肚子疼得厉害,可能是……可能是阑尾炎……位置和症状都像……你能……能来医院吗?我可能需要手术……”她艰难地说完,期盼着哪怕一丝的关切。
电话那头是令人心寒的沉默,足足有几秒钟。
“苏晴,”陆哲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平稳,甚至带着一丝责备,“对不起,队里刚接到紧急通知,西郊有山体滑坡预警,风险很高,支队全员进入一级待命状态,我作为队长,必须坐镇指挥,一步也不能离开。你是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