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嗯。」
「钓到鱼了吗？」他又问。
我摇摇头，「他只是在地上画圈。」
他笑了笑，「正常。这池塘里根本没鱼。你看这荷花，长得太密了，挡住了阳光，水下没氧气，鱼活不了。」
他顿了顿，又说：「做人也别像荷花，太张扬，没好处。」
我脑子里突然想起前两天看的那个采访——周明辉他妈说的话。
「我属龙的，你猜猜我多大了？」
「我就希望我们家阿辉平平安安的，别太累了。」
等等。
网上都说，周明凯是哥哥，周明辉是弟弟。
周明凯的小名是「阿凯」，周明辉的小名是「阿辉」。
他妈明明知道自己儿子的小名，怎么会在采访里喊周明辉「阿辉」？
不对。
如果现在的周明辉，其实是周明凯呢？
那他妈喊他「阿辉」，就说得通了。
因为在他妈眼里，他就是周明辉。
怎么会这样？
我明明都推理好了，怎么又乱了？
「世界上没有完美的犯罪。」我忍不住小声说。
「怎么没有？」周明辉听见了，转过头看着我，「你知道完美犯罪是什么吗？」
我摇摇头。
他往前走了一步，突然伸手，把我推到了池塘里。
水一下子没过了我的胸口。
冰冷的水灌进我的鼻子和耳朵里，特别难受。
我挣扎着爬起来，站在池塘里，盯着他。
「你想干什么？」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能拿我怎么样？这里的监控都坏了，没人看见。我戴了手套，没留下指纹。你去告我，我最多赔你一身衣服钱。」
他顿了顿，又说：「用最小的代价，换最大的好处。这就是完美犯罪。你明白吗？」
他伸手，从我的衣服口袋里掏出录音笔——我刚才偷偷打开的。
他看了一眼，随手扔到了池塘中央。
「我还没搞清楚。」我咬着牙，说。
「你搞不清楚的。」他说，「你看到的，就是全部真相。」
「我没看到全部！」
我豁出去了，抬头看着他，「你要是真的没鬼，敢把十年前的案子资料给我看吗？」
这话一说出口，我就后悔了。
这太傻了。
他怎么可能会答应？
没想到，他居然笑了，「有什么不敢的？不过，你得请我去你家喝茶。」
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挑衅，「林摄影师，机会就在这儿。我敢答应，你敢赌吗？」
我跟我哥住的房子，是我爸生前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