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陆然坚持，但听起来有些苍白无力。
最终，刘老师让陆然赔一件新校服给那位女生，并让他站到教室后面反省。
陆然安静地站到教室后面，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同学们偶尔投来好奇或责备的目光，很快又沉浸到自己的学习中。
没有人注意到，在墨水滴落的前几秒，张扬的跟班刚刚从陆然桌旁经过；
没有人注意到，那个跟班手里把玩着一支一模一样的钢笔；
更没有人注意到，陆然低头捡笔时，目光锐利地扫过了那个跟班的鞋带——上面沾着一点未干的红漆，与早上他课桌上的油漆颜色完全相同。
放学后，陆然去小卖部买了件新校服赔给同桌女生。
女生接过校服，语气缓和了些：“其实也不用赔新的，洗洗应该能掉...”
“没关系，是我的责任。”陆然轻声说。
女生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其实...我好像看到是有人碰了你的桌子，笔才掉下来的。但我不确定...”
“谢谢，”陆然微笑了一下，“没关系了。”
回家的路上，陆然又一次走了那条经过老城区的小路。
今天巷子里很安静，没有勒索事件，也没有围观群众。
但在巷口，他意外地遇到了昨天那个被欺负的瘦弱男生。
男生眼睛红肿，像是刚哭过，校服上沾着尘土，眼镜不见了，脸上有一小块淤青。
“他们又找你了？”陆然问。
男生吓了一跳，见是陆然，才放松下来，点点头：“说我不该找人帮忙...抢了我这个月的饭钱。”
“告诉老师了吗？”
“没用，他们没有在校内动手...”男生声音越来越小，“而且张扬他爸给学校捐过钱...”
陆然沉默了一会儿，从钱包里拿出几张钞票：“先拿着用吧。”
男生慌忙摆手：“不行不行，我不能要你的钱！他们知道了会更过分...”
“那就换个方式。”陆然收起钱，若有所思。
他送男生走到人多的大路上，然后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拐进了一家网吧。
开了一台临时机子，陆然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
他打开了一个看似普通的学术论坛，输入一长串复杂的密码后，界面突然变化，跳转到一个设计简洁的私人数据库。
搜索栏里，他输入了“张扬”和其父亲公司的名字。
屏幕上迅速弹出大量信息——公司经营状况、法律纠纷、纳税记录、甚至包括一些未公开的违规操作证据。
陆然的眼神变得专注而锐利，与在学校里那个平庸低调的形象判若两人。
他快速浏览着，偶尔停顿下来，标记某些关键信息。
一小时后，他清除了浏览记录，关机离开。
夜晚，陆然房间的台灯亮到很晚。
桌上摊开的不是学校的作业，而是一张数学竞赛报名表。
报名表的要求栏里，明确写着“月考数学130分以上方可报名”。
陆然上次的数学成绩是68分。
他盯着那张表格看了很久，最后轻轻将它推到一边。
从抽屉深处，他重新拿出那个黑色笔记本，翻到空白页，开始写下一行行复杂的公式和推导过程。
笔尖流畅而自信，与作业本上那些犹豫不前的解题步骤天差地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