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响，刘老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对了，下个月全国数学联赛的校内选拔下周开始，有兴趣的同学可以来办公室拿报名表。要求不高，上次月考数学130分以上就可以。”
教室里一阵骚动。
全国数学联赛——这是通往顶尖大学的捷径，一等奖获得者甚至可能直接保送。
苏琳第一个站起身：“老师，我现在就去拿报名表。”
几个数学成绩好的同学也跟了上去。
张扬用胳膊肘碰了碰同桌，声音不大不小：“去了也是当炮灰，有些人真是不自量力。”
这话明显是说给正准备走出教室的陆然听的。
陆然的脚步顿了顿，继续向前走去。
午休时间，陆然照常去了图书馆。
这是学校里他唯一觉得舒适的地方。
他在最靠里的书架间穿梭，想要找一本最近在看的编程书籍，却意外在同一个书架上看到了苏琳。
苏琳正踮着脚试图拿放在最高层的一本《高等数学解题技巧》，试了几次都没够到。
“需要帮忙吗？”陆然问。
苏琳吓了一跳，回头见是陆然，表情立刻恢复高傲：“不用，我自己可以。”
她再次努力伸手，指尖刚刚碰到书脊，书却往里挪了一点，更拿不到了。
她尴尬地站在原地，脸颊微红。
陆然轻松地伸手取下那本书，递给她。
苏琳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去，声音生硬：“谢谢。”
“你看这个？”陆然有些惊讶。
这本书的内容远超高中范围，甚至涉及大学数学分析。
苏琳像是被冒犯了：“什么意思？觉得我不配看？”
“不是，”陆然平静地回答，“只是没想到你会对这么深的内容感兴趣。”
苏琳冷哼一声：“不要用你的水平来衡量别人，我和某些安于现状的人不一样。”
她抱着书转身要走，却又停下来，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早上的事...我看到了，是张扬做的。”
陆然有些意外她会主动提起这个。
“但是我不打算作证，”苏琳快速说道，像是在说服自己，“没有任何证据，说出来只会惹麻烦。你...最好也别惹他们。”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陆然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下午最后一节是自习课，教室里安静得只能听到笔尖划过纸张和偶尔翻书的声音。
突然，一声惊呼打破了宁静。
“天啊！陆然，你干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教室后排。
陆然同桌的女生正惊慌地看着自己的校服袖子——上面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墨痕。
而罪魁祸首似乎是陆然手中的钢笔，笔尖还在滴着墨水。
“对不起，”陆然连忙道歉，“我不小心手滑了。”
女生又气又急：“这是我新买的校服！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动静引来了值班的刘老师。
她看着女生袖子上的墨迹，皱起眉头：“陆然，怎么回事？”
“我不小心把笔碰到地上了，捡起来时可能碰到了笔尖，墨水溅出来了。”陆然解释，语气诚恳。
但张扬的声音从不远处飘来：“不小心？我看是故意的吧，早上就看你心情不好。”
刘老师的眼神变得严厉起来：“陆然，如果是故意的，性质就不一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