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满满三页后，他合上笔记本，关灯入睡。
第二天数学课，刘老师宣布了一个消息：“同学们，由于全国联赛提前，校内选拔改为明天进行。形式是现场答题，我会发一套难度较高的卷子，前三名将代表学校参加区级比赛。”
教室里一阵喧哗，所有人都看向苏琳，她无疑是最大热门。
“老师，”苏琳突然举手，“选拔标准还是130分以上吗？但有些人上次考试没发挥好，实际能力可能不止如此。”
她说这话时，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陆然的方向。
刘老师推推眼镜：“原则上是这样。不过如果真有特别有潜力的同学，也可以破格参加。”
下课铃响，同学们陆续离开。陆然正收拾书包，苏琳突然走到他桌前。
“你应该参加选拔。”她直截了当地说，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
陆然动作一顿：“我不符合要求。”
“那天在图书馆，你拿那本书的动作很熟练，”苏琳盯着他，“你不是第一次看那种程度的书，对吧？”
陆然没有回答。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隐藏自己，”苏琳继续说，“但这是机会，数学联赛拿奖可以直接保送，对你这种...”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对你这种情况来说，可能是改变命运的机会。”
说完，她转身离开，留下陆然独自站在原地。
放学时，陆然在车棚遇到了张扬一伙人。
他们似乎等候多时。
“听说你想参加数学选拔？”张扬挑衅地推了陆然一把，“装什么逼呢？六十八分的天才？”
跟班们围上来，将陆然堵在墙角。
“我劝你安分点，”张扬压低声音，“不然下次就不是课桌被画那么简单了。”
陆然平静地看着他：“如果我说不呢？”
张扬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这种回应，随即恼羞成怒：“那你就是找打！”
拳头挥来的瞬间，陆然没有躲闪。
硬挨了一记重击，腹部传来剧痛，但他嘴角却泛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
“校内打架，记大过处分。”陆然忍着痛，声音却异常平稳，“你说，这次学校会保谁？”
张扬僵住了，举起的第二拳停在半空。
他想起父亲最近的叮嘱——公司正在争取一个政府项目，这个节骨眼上绝不能出任何负面新闻。
“你特么...”张扬咬牙切齿，却真的不敢再动手。
陆然慢慢直起身，目光扫过张扬和他的跟班：“告诉你们一个道理——有些人不在乎输赢，是因为输得起；而有些人输不起，所以永远不敢真正冒险。”
他推开愣住的张扬，从容地推着自行车走出车棚。
走出很远后，陆然才靠在墙边，轻轻按压疼痛的腹部，深吸了几口气。
他从书包侧袋取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录音中”的字样。
停止录音，保存文件，标注日期时间。
夜幕降临，陆然房间的灯再次亮起。
桌上放着那张数学竞赛报名表，已经填好了基本信息。
在“申请理由”一栏，他写下了一行字：
“因为有人让我明白，沉默有时会被当作软弱。”
签名的笔迹坚定有力，与往常截然不同。
第三章：无声惊雷
数学选拔考试被安排在周五下午的阶梯教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