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那个黑色的尼龙绳还悬挂在房梁上,在黑暗中轻轻晃动。
空气里的血腥味和霉味越来越浓,我拿出罗盘,指针疯狂地转动着,指向卧室的衣柜。我慢慢走到衣柜前,手放在衣柜门把手上,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了衣柜门。
衣柜里挂着很多衣服,都是女人的,看起来很整洁。但就在我准备关上衣柜门的时候,我看到衣柜的角落里,放着一个小小的布偶,布偶的脸上画着红色的眼睛,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笑容,而布偶的身上,穿着一件和李太太一模一样的白色连衣裙。
我拿起布偶,突然感觉到一股冰凉的触感从布偶上传来,像是有人的手在握着我的手。我下意识地把布偶扔在地上,布偶掉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红色的眼睛像是在盯着我看。
就在这时,我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很慢,很轻,像是光着脚走在地板上。我猛地回头,却什么都没有看到。但当我再低头看地上的布偶时,布偶的头已经转了过来,红色的眼睛正对着我,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
我握紧了桃木剑,准备攻击,却突然听到客厅里传来张先生的声音:“师傅,您在里面干什么呢?快出来看看,我妻子……她回来了。”
我心里一紧,走到卧室门口,看到张先生站在客厅里,他的身边,站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长发遮住了脸,正是李太太的样子。但她的脚没有沾地,而是漂浮在半空中,裙摆轻轻晃动着。
“张先生,这……”我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张先生笑着说:“师傅,您看,我妻子舍不得我,回来了。您快帮帮我们,让她留下来,好不好?”他的脸色依旧红润,眼神里却带着一丝疯狂。
我终于明白,父亲的禁忌为什么那么重要。午夜接单,让我遇到了这么诡异的情况;而收下的那沓活人钱,或许已经把我和这个诡异的现场绑在了一起。我看着漂浮在空中的李太太,还有旁边疯狂的张先生,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可能闯大祸了。
2
漂浮的白裙在客厅灯光下泛着冷光,李太太的长发垂在胸前,像一帘黑色的幕布。我握着桃木剑的手沁出冷汗,剑身上的符文在昏暗里隐隐发烫——这是父亲留下的法器,之前处理过的“滞留”哪怕再凶,只要桃木剑出鞘,多少会有忌惮,可现在,李太太的裙摆依旧轻轻晃动,连一丝畏惧的迹象都没有。
“师傅,您看她多舍不得我。”张先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黏腻的笑意,“您就帮帮我们,让她永远留下来,好不好?”
我猛地回头,正好对上他过分红润的脸。灯光下,他的皮肤透着一种不自然的光泽,像是涂了层蜡,连毛孔都看不见。“张先生,”我强压着心头的寒意,“你妻子的情况不对劲,这不是普通的滞留,她被东西缠上了。”
“缠上?”张先生挑了挑眉,往前走了两步,他的皮鞋踩在地板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师傅说笑了,我妻子就是太爱我,才舍不得走。您快继续仪式吧,别让她等急了。”
他的话里藏着威胁,我攥紧桃木剑,转身重新走向卧室。刚踏进门,一股浓烈的腥气突然涌进鼻腔,比之前更甚,像是有血在暗处流淌。我打开手机手电筒,光束扫过地板,赫然发现墙角有几滴暗红色的痕迹,像是被擦拭过,边缘还沾着一点白色的纤维——和李太太连衣裙的材质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