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阵喧哗,紧接着,一名亲兵匆匆跑进来,跪倒在地:“将军,不好了!朱珍将军在西华与尚让交战,中了叛军的埋伏,伤亡惨重,粮草也被劫走了!”

朱温猛地一拍案几,案上的茶杯应声落地,摔得粉碎。“废物!”他怒吼一声,眼中满是杀意,“尚让小儿,竟敢欺我至此!传令下去,全军集结,明日一早,我亲自率军驰援西华,定要将尚让碎尸万段!”

敬翔连忙上前劝阻:“将军息怒!如今我军兵力分散,若将军亲征,汴州城防空虚,恐遭不测。不如先命李唐宾收拢残部,再从长计议。”

朱温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他知道敬翔说得有理,可朱珍是他麾下的得力干将,如今兵败,若不及时驰援,恐会动摇军心。他沉吟片刻,缓缓道:“也罢,就依敬书记之言。命李唐宾务必守住西华,待我调回霍存的兵马,再亲自前往。另外,派人去长安,向朝廷奏报西华战况,请求火速调拨粮饷,若朝廷再推诿,我便亲自去长安面圣!”

亲兵领命而去,堂中只剩下朱温与敬翔二人。夜色渐深,烛火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敬翔望着朱温紧绷的侧脸,心中明白,这位宣武军节度使,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只求自保的降将,他的心中,正酝酿着一场足以改变天下格局的风暴。

第二章 洛阳暗流

光启元年正月,洛阳城笼罩在一片寒雾之中。节度使张全义站在府衙的楼上,望着街上稀疏的行人,眉头紧锁。自黄巢起义后,洛阳几经战火,昔日繁华的东都早已不复往日景象,城墙多处坍塌,百姓流离失所,城中的驻军也不过三千余人,且大多老弱病残。

“节度使大人,宣武军节度使朱温派来的使者已到城外,是否让他们进城?”副将王檀上前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张全义沉吟片刻,缓缓道:“让他们进城吧,不过要严加防范,不可让他们窥探城中虚实。”他深知朱温的野心,如今宣武军势力日益壮大,朱温又素有“奸雄”之称,此次派人前来,恐怕没那么简单。

不多时,使者被带到府衙大堂。来人是朱温麾下的掌书记敬翔,一身青色官袍,举止文雅,却眼神锐利,透着一股精明干练。敬翔见到张全义,连忙拱手行礼:“敬翔见过张节度使,我家将军听闻洛阳近来治安不稳,特命我前来慰问,顺便送上一些粮草,以解城中燃眉之急。”

张全义微微一笑,示意敬翔坐下,心中却暗自警惕。朱温向来是无利不起早,如今突然送来粮草,必定有所图谋。“有劳朱将军费心了,洛阳城虽历经战火,但有我麾下将士驻守,尚可自保,不敢劳烦朱将军挂心。”

敬翔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目光却在大堂中扫视一圈,缓缓道:“张节度使说笑了,如今中原大乱,各路藩镇割据,仅凭洛阳三千兵马,怕是难以应对突发之变。我家将军素有报国之心,若洛阳有难,宣武军必定倾力相助。”

张全义心中冷笑,嘴上却不动声色:“多谢朱将军的美意,不过洛阳乃朝廷东都,自有朝廷庇护,就不劳烦宣武军了。不知敬书记此次前来,除了送粮草,还有其他要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