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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单独见了白薇一面。
地点在她家楼下的咖啡馆，我说是「偶遇」。
她看见我时，脸上那副为沈诀量身定做的妩媚表情僵住了。
眼神里全是戒备。
「沈太太，真巧。」
我在她对面坐下，将一个牛皮纸袋推到她面前。
「其实不巧，我专门来找你。」
她没动，像只竖起尖刺的刺猬。
我没兴趣跟她绕圈子。
「十年前，你父亲白振雄跳楼。」
「他最后一笔钱，流进了沈家的海外账户。」
白薇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那层精心描画的眼线，此刻看起来像一道讽刺的伤疤。
我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冰块撞击杯壁，叮当作响。
「沈诀的测试游戏，对我来说是羞辱。」
我抬眼，直视着她。
「对你来说，是机会。」
她死死地盯着我，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嘶哑干涩。
「我凭什么信你？」
我笑了。
「因为我们有同一个敌人，也因为，我们都不是沈诀的玩具。」
「我们可以做个交易。」
「我帮你复仇，你帮我离婚。」
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
「并且，拿到我们各自应得的一切。」
她沉默了很久，久到咖啡都凉透了。
她终于抬头，眼中的恨意浓得化不开。
「好，我答应你。」
从那天起，沈诀的测试游戏，正式变成了我们联手为他布下的天罗地网。
白薇的演技突飞猛进。
她对沈诀愈发「痴迷」，把一个被爱冲昏头、拼命想上位的女人演得活灵活现。
沈诀彻底放松了警惕，愈发得意忘形。
他大概觉得，全世界的女人都该为他神魂颠倒。
测试很快来到了第九级：带她参加私人聚会。
一个只属于沈诀核心朋友圈的销金窟。
他把我跟白薇都带去了，像是在炫耀他收藏的两件战利品。
在那群狐朋狗友面前，他毫不避讳地搂着白薇，另一只手却搭在我的肩上。
他对着众人高声宣布。
「都看看我太太，这才是正宫的气度。」
然后他压低声音，用只有我能听见的音量说。
「苏念，看见没，狗就得这么训。」
我脸上的微笑依旧完美无缺。
「苏念，来，给薇薇倒杯酒。」
我顺从地拿起酒瓶，走到白薇身边。
一个姓王的富少，是圈子里出了名的荤素不忌，端着酒杯就贴了上来。
「薇薇妹妹，陪哥哥喝个交杯酒，城南那块地我马上批给你家哥哥。」
白薇的身体瞬间僵硬。
我先一步挡在她身前，举起自己的杯子，笑得端庄得体。
「王少，白秘书酒量不好，这杯我替她。」
不等他反应，我一饮而尽。
满场寂静一瞬，随即爆发出更响的口哨和叫好声。
「卧槽！沈诀，你牛逼！老婆训得真好！」
「嫂子这风度，没谁了！」
沈诀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看我的眼神里，带着一种帝王般的赞许。
他以为，他彻底驯服了我。
他以为，我只是个任他摆布的精美玩偶。
在他看不见的角度，我看向了人群之外。
顾言，他的特别助理，也在这。
他安静地站在角落，像个与这场喧嚣格格不入的影子。
我们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了一秒。
他用口型无声地告诉我三个字。
「都好了。」
我端着空酒杯，对他微微一笑。
沈诀，你的好戏，该落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