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我转身时碰倒相框，玻璃碎裂声中和着微信提示音。周月刚更新了朋友圈，定位在机场，配文是："陪妈妈散心~"照片里她墨镜反光中，隐约能看见我的身影正扶着妈上楼。
第6章 孝女直播
家族群消息提示音像催命符。我盯着三姨刚发的截图——周月给"午夜星辰"的转账记录，每笔都备注"妈妈养老金补贴"。那个男主播的锁骨特写还在她手机相册里，和妈的CT片放在同一个文件夹。
"发错了。"我在群里道歉，故意把文件名改成"银行对账单"。点开却是周月骂妈的录音合集，最新那段是她昨天说的："老不死的怎么还不咽气"。
妈正在厨房热牛奶。微波炉"叮"的一声和手机外放声同时响起，周月那句"锁储藏间省事"在客厅回荡时，牛奶盒从妈手里滑下来，在地上溅出一片惨白。
楼上传来重物倒地声。我追上楼时，妈已经踹开了周月的房门。梳妆台上的环形补光灯还亮着，照着一地碎玻璃——妈把直播设备全砸了。
"妈你听我解释......"周月想去捡手机，被妈一把揪住衣领。真丝睡衣"刺啦"裂开道口子，露出她肩膀上新鲜的红痕——和男主播同款纹身。
妈突然松开手。她转向梳妆台，拉开抽屉时整个人晃了一下。我凑过去看，满抽屉都是我的童年照，每张照片上眼睛的位置都被烟头烫穿了黑洞。
"你爸......"妈手指抖得拿不住照片，"你爸去世前......"她突然转身扯开衣柜，周月藏起来的几条中华烟滚出来，烟盒上还印着"孝心专供"的字样。
三姨的电话又打进来。这次她发的是周月小号截图，动态里全是酒吧定位和奢侈品开箱。最新一条写着："终于要摆脱老拖油瓶了"，配图是养老院宣传册。
周月突然扑向充电器。她指甲在屏幕上划出刺耳声响，直播间标题火速改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