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糖块裹了血,透出暗甜的红。他盯着那糖,突然开口:“子母蛊是赵国太子下的。”

我愣住了,他伸手擦掉我嘴角的雪,指尖凉得像冰:“母蛊在他心口,我杀他时,子蛊就进了你身子。现在...还剩五天发作。”

“那你之前说...你的血能冻住蛊?”

“是能冻住,但要渡血。”他舔了舔下唇,指腹按在我手腕的铁链扣上,“而且...换血得用我的寒毒体当引,我能撑三天,你得在三天内找到冰火莲。”

风卷着雪沫子砸在脸上,我突然想起他胸口的伤——那一刀是我捅的,他却从没怪过我。我捡起那块染血的糖,递到他嘴边:“要是找不到呢?”

他咬了口糖,甜意混着血的腥,却没那么苦了。他攥住我的手,按在他心口上——那里的心跳快而有力,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震动:“找不到也一起走,反正...你早就下不去手杀我了。”

我没说话,只把糖又往他嘴里送了送。雪落在我们发间时,我看见他耳后的朱雀纹,在冷光里亮了亮——原来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让我一个人走。

我们继续往坡上走,他的重量靠在我身上,却没那么沉了。我摸了摸怀里的瓷坠,又摸了摸那块染血的糖,突然觉得,就算只有五天,就算要闯再大的险,只要和他一起,就不怕。他掌心悄悄覆上我的手,我才发现,他掌心刻着个小小的“晚”字——和铁链上的刻痕,一模一样。

第4章:朱雀台换血

风卷着雪沫子拍在木寨门上,吊桥缓缓放下时,我扶着纪沉踏上木板,每走一步,桥身都晃得厉害。寨里地龙烧得旺,热气裹着药香扑过来,却没驱散他身上的寒气——他嘴唇泛着青,连呼吸都带着颤,耳后的朱雀纹淡得快看不见了。

“师父。”纪沉从我背上滑下来,单膝跪地,声音里藏着敬惧,指尖却还攥着我的手,没松开,像怕我跑了似的。

轮椅转过来,白发老头抬眼扫我,目光像刀:“子母蛊?你倒会惹麻烦,把自己的命搭进去还不够,还要拉个姑娘垫背?”

“前辈,求您拔蛊,不管什么条件,我都答应。”我往前走一步,对着他拱手,却被纪沉拽了拽衣角——他怕我吃亏,指尖还在我手背上轻轻按了按。

老头冷笑一声,指了指我的心口:“简单,一刀捅进去,子母蛊同穴即死,干净利落。”

“你疯了?”纪沉猛地站起来,挡在我前面,肩膀绷得紧,像张拉满的弓,“她是无辜的!要捅就捅我!”

“是你什么人?值得你这么护着?”老头的目光落在纪沉身上,带着点恨铁不成钢,“你寒毒未解,又失了心口血,自己都快撑不住了,还想护她?”

我伸手把纪沉往旁边拨了拨,直视着老头:“前辈,除了捅刀,没有别的办法吗?”

老头捋了捋胡子,慢悠悠吐出两个字:“换血。”

“换血?”纪沉的脸色更白了,“以命换命?”

“不错。”老头靠在轮椅上,语气平淡,“用你的寒毒体做引,把子蛊引到你身上,再冰封你的心脉——这样能撑三天。三天内,她找到冰火莲,你就能活;找不到,你们俩一起死。”

“我换!”我想都没想就开口,手却被纪沉攥得死紧,他的指尖冰凉,带着点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