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月没有退缩，一字一句说道：“青丘山下，稻穗蜷成枯灰，河水断流，千里焦土，若无灵泉，万物必将枯竭而亡。”
“灵泉乃北海至宝，千百年来无人敢觊觎。你一只小小银狐，竟敢心生妄念？”海妖的声音浸着冰棱的寒意，话还没说完，尾巴已如快鞭扫向霜月。
那尾巴比老槐树还粗，带着冰碴子抽在霜月身边的冰墙上，整面墙“轰”地塌了，碎冰砸得她浑身疼。
霜月借着碎冰的掩护往后跳，爪子在冰面上划出三道白痕，刚站稳，就见海妖的爪子拍了过来。
那指甲比她的狐爪长三倍，尖上还挂着碎肉，眼看就要把她拍进冰里。
她急中生智，往旁边翻滚，爪子勾住块尖冰，猛地朝海妖的眼睛掷过去。
海妖偏头躲开，冰棱砸在它的鳞片上，只迸出点火星。
可这一下也让海妖恼了，它张开嘴，喉头滚出团红火，“呼”地喷向霜月。
火舌裹着热浪，瞬间把周围的冰都烤化了，霜月的毛被燎得卷了边。
她忍着疼往灵泉边的冰柱后躲，火舌烧在冰柱上，“滋啦”冒起白烟。
她趁机绕到海妖身后，爪子聚起法力，狠狠抓向它的后颈。
可那鳞片比青丘的岩石还硬，她的爪子差点被崩断，只在上面留下道浅白的印子。
海妖吃痛回头，尾巴再次扫来。
这次霜月没躲开，被尾巴尖扫中腰腹，整只狐像片叶子似的飞出去，撞在灵泉边的石壁上，呕出口血。
血滴在冰面上，很快冻成了小红点。
她撑起身子，看见海妖正一步步朝她走来，每一步都让冰面晃三晃，灯笼似的眼睛里满是轻蔑：“这点本事，也敢来送死？”
霜月的爪子抠进冰里，指缝间渗出血，可她看着灵泉里那汪暖光，又想起山下孩子干裂的嘴唇——她不能死在这。
她慢慢往后退，直到后背贴上灵泉的暖光，突然有了主意。
等海妖再次扑过来时，她猛地往旁边一闪，海妖收不住力，前爪“咚”地砸在灵泉边的冰面上，冰面瞬间裂开道大缝，灵泉的水溅出来，落在海妖的爪子上。
海妖像是怕这泉水似的，猛地缩回爪子，鳞片上沾到水的地方，竟泛起层白烟。
2
霜月眼睛一亮，原来这灵泉的水，是海妖的克星。
她忍着身上的疼，再次绕到海妖侧面，这次不再硬拼，而是借着冰面的滑溜，围着海妖转圈，时不时用爪子勾起些灵泉水，往海妖身上泼去。
海妖被泼得烦躁，喷着火四处乱烧，可霜月比它灵活，总能借着冰缝躲过去。
几个回合下来，海妖的鳞片上沾了不少泉水，开始泛出焦黑的印子，动作也慢了些。
霜月知道，她的机会，来了。
盯着海妖鳞片上泛黑的焦印，她突然往后退了两步，爪子在冰面上狠狠一蹬。
不是躲，竟是直直朝着海妖张开的血盆大口冲过去！
海妖正被泉水灼得烦躁，见这小狐狸敢主动送上门，当即喉头滚出火球，赤红火光几乎要把冰窟照透。
可霜月早算准了它的动作，在火球喷出来的前一瞬，猛地滑向冰面，借着惯性从海妖前爪的缝隙里钻了过去，爪子还不忘在灵泉里狠狠一抄，带起满爪的暖水。
等海妖反应过来，霜月已经扑到了它后颈，就是刚才被泉水泼到、鳞片泛青的那处弱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