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更茫然了。
商成觉得，普及义务教育任重道远，不如先来实际的。
“来，跟我念这些菜名！爆、香、疾、风、兔、肉、串！”
“爆……香……鸡……疯……兔……漏……窜……”声音稀稀拉拉，读音千奇百怪。
“是疾风兔！跑得很快的那种兔子！不是鸡疯了！”
“哦……”
商成感觉自己不是在教伙计，是在教一群刚化形的哈士奇。
铁木真倒是进步神速，吭哧吭哧打铁之余，已经能把菜名认得七七八八，就是声音跟打雷似的：“铁！板！烈！焰！猪！五！花！”震得房梁上的灰簌簌往下掉。
“好！很有精神！”商成鼓励道，心里盘算着以后是不是能让铁木真兼职唱菜名，说不定能吓退一些想来吃白食的。
折腾了大半夜，总算勉强把流程和菜名过了几遍。商成挑了个自认为的黄道吉日——三天后，宜开业、求财、动土——动土炒菜也算动土吧？
开业前一天，商成亲自指挥伙计们布置。
红布没有，找来些颜色暗红的粗布，洗了又洗，勉强算沾点喜气。
没有响竹，就去砍了些老竹子，扔进火里烧，听个响动。铜锣是真没有，找了个破铜盆代替。
“仪式感！要的是仪式感！不在于东西多贵！”商成给伙计们打气，也是给自己洗脑。
他还让铁木真用边角料打了个奇怪的东西——一把巨大、夸张的剪刀，木头柄，铁片剪刃，没开锋，纯样子货。
“师傅，这兵器……看着唬人，但不经砸啊。”铁木真评价道。
“这不是兵器，这叫‘金剪’，象征着剪彩开业，剪断穷根，迎来富贵！”商成解释道。
铁木真似懂非懂：“剪断穷根……好！好寓意！”他觉得师傅脑子里全是厉害的“功法”。
三天后，辰时。
天气晴好，“凡人小吃铺子”门前打扫得一尘不染。那面战旗般的酒招迎风招展，格外醒目。
伙计们换上了洗得发白但干净整齐的衣服，分列两旁，努力按照商成的指示挤出“向往美好生活”的笑容，效果惊悚，路过的小孩差点吓哭。
巳时，受邀的“嘉宾”陆续来了。
街头张屠户扛着半扇猪后腿，嗓门洪亮：“商老板！开业大吉！肉我给你送来了，新鲜着呢！以后可得多照顾生意！”这算是实物赞助。
棚区李婆婆被孙子扶着来了，颤巍巍的，是商成用“免费品尝一个月”请来镇场子的“德高望重”代表。
还有几个相邻铺子的老板，纯粹是来看热闹兼考察竞争对手的。
就是没有修真者。
仙人们昨晚溜达一圈，没发现什么特别强大的“気”的源头，早就失去了兴趣。
商成也不气馁，人气聚起来就行。
他站在铺子前，清咳一声，准备发表开业演讲。
“各位父老乡亲！各位未来的食神！今天，是我们‘凡人小吃铺’的大日子！”
声音用上了丹田那股气，居然颇为洪亮，传出去老远，引得更多路人驻足。
“我们凡人，不修真，不练气，但我们要吃饭！要吃好饭！我们也有追求美好生活的权利！我们这里，没有仙丹灵药，但有能让舌头跳舞的美食！没有长生不老，但有让你回味三天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