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字脸用笔头点了点桌子,这是在提醒她闭嘴。
“警官,我是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这一刻,我才突然意识到了另外一件事——我老公出轨了。板上钉钉,罪名落实,不需要半点查证。
这种认知消解了我的担忧与恐惧,陈默远背叛了我,背叛了家庭,那他是不是就是我的仇敌?
仇敌身陷囹圄,是不是应该比一个忠贞不渝的爱人身陷囹圄要让人好受一些。
警察对我的询问结束后,周旭向警察了解了案情。
我在离警察局不远的便利店等他,半个小时后,周旭到了,买了两个三明治,两杯咖啡,他知道我没什么胃口:
早上七点左右,警察接到陈默远的报警,直接去了案发现场。
姜棠的死亡时间为半夜两点到三点之间。死亡原因是窒息致死,凶器为死者的丝巾。凶手蹲在床边,用丝巾勒死她。
屋内没有明显打斗痕迹,门窗完好,没有撬动痕迹,更何况死亡现场为公寓的22楼,也很难由窗户进入。
现场找到的DNA除了死者及陈默远外还有另外两个人的,目前正在做排查比对。
凶器丝巾上面没有发现指纹,凶手应该是戴着手套,当然现场也没有找到手套或者类似手套的东西。
但死者脖子上除了丝巾勒痕以外,还有被手指掐过的痕迹,手指痕迹来自陈默远。
我实在很难将掐住一个女人脖子的陈默远和那个我熟悉的陈默远的形象重合在一起。
“不,一定是哪里搞错了!”手中的三明治难以下咽,“周旭,你也认识陈默远,你觉得他会杀人吗?”
周旭低头沉思,并不直接回答我的问题:
“许念,鉴于公寓是你出售的情况,警察暂时不让你和陈默远见面,我下午作为代理人去见他,你想要问什么?”
我拿起手中的三明治,大口咀嚼,味同嚼蜡。不行,我得亲自问他。
3
中午,周旭去帮我搞定假身份证明,而我不得不先回家,面对婆婆和豆豆。
到底要怎么跟婆婆交代呢?她要得知自己的儿子成了嫌疑犯会不会晕过去?以我现在的状态实在无力照顾更多人了。
直到开门进屋,我仍没想好怎么跟婆婆说,可女人对坏事总是有天生的敏感。她单刀直入:
“许念,你跟妈说实话,默远是不是出事了?”
瞒不住,我把事情告诉了她。
“念念,”她抓住我的手,第一次这样亲昵地叫我,“默远对不起你,妈一定给你做主啊!只是,只是默远他绝不可能杀人啊!”
我回握了婆婆的手:
“妈,你冷静,事情还没有定性,总之你帮我看好豆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好吗?”
“嗯,嗯!”婆婆强忍着,不断用手去抹脸上的泪。
下午三点,是周旭预约的与陈默远的见面时间。A市刷脸系统还未正式使用,这让我们的计划有执行的可能。
假发、眼镜,职业套装,我按照周旭提供的律所实习生工作证上的照片乔装了自己。
我和陈默远、周旭来自同一所大学。周旭和我学的是法律,陈默远学的是土木工程。
我们三个都在学校辩论队,我是金牌辩手,周旭负责外联拉赞助,陈默远话不多,他说大家都说土木的男生又土又木,所以他才要来辩论队锻炼,尽管大部分时间他都在打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