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想！”他几乎是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那就没得谈了。”我转身欲走。
我知道他在顾虑什么，或者说，忌惮什么。
他三年前奉旨成婚，娶了当今圣上的亲姐姐，永安公主。
那位公主，骄纵跋扈，心狠手辣，是整个京城出了名的不好惹。
他可以把我强行留在身边，却给不了我一个名分，甚至连一个侧妃之位都给不了。
因为我出身低微，只是一个医女。
而他，需要永安公主背后的皇家势力，来稳固他摄政王的地位。
“苏清漪，别逼我。”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警告。
“逼你的人，从来不是我，是你自己。”
我们对峙着，谁也不肯退让，空气中充满了剑拔弩张的火药味。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环佩叮当的清脆声响，一个身着华贵宫装的女子，在众宫人的簇拥下，仪态万方地走了进来。
“皇弟，这么一大早便在太医院，是身子不爽快？”
来人正是永安公主。
她的目光在我们身上转了一圈，当她看到我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随即化为浓浓的敌意与审视。
“这位是？”
萧聿珩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烦躁。
我却在他开口前，主动上前，盈盈一拜，姿态不卑不亢。
“民女苏清漪，见过公主殿下。”
永安公主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我，那目光像淬了毒的针，尖锐而刻薄，仿佛要将我的衣服都剥开。
“苏清漪……本宫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名字。”
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用绣着金丝凤凰的帕子掩着嘴，轻笑起来，笑声却不达眼底。
“哦，想起来了。不就是三年前，皇弟远征北境前，遣散的那个小医女么？”
她刻意加重了“遣散”二字，话语里的轻蔑与羞辱不加掩饰，像一记无形的耳光，狠狠地扇在我脸上。
萧聿珩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
“皇姐。”他的声音里带着警告。
“皇弟不必紧张，”永安公主故作大度地摆摆手，目光却像毒蛇一样重新落在我身上，“本宫只是好奇，一个被遣散的旧人，怎么有本事让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为你夜闯皇宫，还惊动了整个太医院。”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床榻上熟睡的阿辰脸上。
当她看清阿辰那张与萧聿珩几乎一模一样的容貌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那双丹凤眼里，迸射出的是毫不掩饰的震惊与怨毒。
04
永安公主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惨白中透着青，像是被人当众打了一耳光。
她死死盯着阿辰的脸，那眼神像是要将他洞穿，手指紧紧攥着手中的丝帕，指节泛白。
“这孩子……是谁的？”她的声音尖利，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萧聿珩上前一步，高大的身躯不动声色地挡住了她的视线，将我和阿辰护在了身后。
“皇姐，此事与你无关。”他的声音冷硬，不带一丝感情。
“与我无关？”永安公主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尖笑一声，那笑声刺耳至极，“萧聿珩，你别忘了，我才是你的正妻，是父皇亲指、当今圣上亲封的摄政王妃！”
“这来路不明的野种，顶着一张和你如此相似的脸，你要我如何相信，这与我无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