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质问尖锐而刻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子，戳向我和萧聿珩，也戳向了皇家的颜面。
我抱着手臂，冷眼旁观。
这是萧聿珩自己惹下的风流债，理应由他自己来解决。
我想看看，在他高贵的公主妻子，和我们这对见不得光的母子之间，他会如何选择。
“他是我儿子。”
萧聿珩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太医院里每个人的耳朵里，掷地有声。
永安公主的身体剧烈地晃了晃，全靠身后的宫女扶着才勉强站稳。
她的脸上血色尽褪，难以置信地看着萧聿珩。
“你……你承认了？”
“是。”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那你把我当什么了？把皇家颜面当什么了？”永安公主彻底失控了，她伸出丹蔻艳丽的手指，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是不是这个贱人勾引你的？我就知道，她长了一张天生的狐媚子脸！不知廉耻！”
“啪！”
一个响亮至极的耳光，狠狠地甩在了永安公主的脸上。
整个太医院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惊得跪在地上，头埋得低低的，不敢看这惊人的一幕。
出手的，是萧聿珩。
永安公主捂着迅速红肿起来的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眼中充满了屈辱和怨毒。
“你打我？你为了这个女人打我？”
“嘴巴放干净点。”萧聿珩的眼神冷得像北境的寒冰，不带一丝温度，“你再敢辱她一句，信不信我废了你。”
那不是威胁，是陈述。
我毫不怀疑，如果永安公主再多说一个字，萧聿珩真的会当场杀了她。
永安公主被他身上毫不掩饰的杀气吓住了。
她嫁给他三年，他虽待她冷淡，却从未对她如此疾言厉色过，更别提动手。
她看着我，眼中充满了不甘和怨毒，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
“好，好得很。萧聿珩，你为了这个女人和她的野种打我。我这就去找皇上，让他为我做主！”
她撂下狠话，在一众宫人的簇拥下，气冲冲地，或者说是狼狈地走了。
太医院里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萧聿珩缓缓回头看我，眼中骇人的风暴已经平息，神色缓和了些。
“吓到你了？”
我摇了摇头，心中却是一片悲凉。
“现在你满意了？”我看着他，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把我们母子推到风口浪尖上，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的存在，这就是你所谓的‘回到我身边’？”
“我没想过她会来。”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
“你没想到的事情多了。”我不想再与他争辩这些毫无意义的话题，“我要带阿辰离开。”
“不行。”他想也不想地拦住我，“现在外面都是她的人，你们一出宫门就是死路一条。”
“那又如何？总好过待在这里，成为你们夫妻博弈的棋子，任人宰割。”
“有我在，没人能动你们。”他的语气充满了不容置喙的霸道。
“你？”我看着他，忍不住笑出了声，笑声里充满了凄凉，“你能护我们一时，能护我们一世吗？萧聿珩，你别忘了，她是金枝玉叶的公主，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而我，什么都不是。”
我的话像一根最细最长的针，精准地刺中了他最脆弱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