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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芝雪用偏爱,用恨麻痹着自己的神经。
不知多久,她整理了好了一切。
没有泪水,没有埋怨;没有心痛,没有吵闹。
滚轮自客厅滑过,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依旧盖不过男女寻欢的声音。
吴鹤松从没想过她会离开。
关芝雪跛着脚,刚出门,一个黑色麻袋便套到了她的头上。
她挣扎着哭喊,小腿却重重地挨了一脚。
犹如刮骨般的疼痛瞬间从小腿蔓延开来,关芝雪眼前瞬间一片黑。
房间里吴鹤松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动静,他刚起身便被李晓静拉住,将手重新贴在了她的腹部。
“鹤松,宝宝说他不想离开你。”
......
郊区山野。
麻袋被扯开,关芝雪眯着眼,环顾一圈。
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透明的水箱内,手脚被铁链牢牢束缚住。
而对面还有一个同样的箱子,不难看出里面是李晓静。
“吴鹤松,十三年前你父亲为打击我薄家产业,拒绝和我薄家合作,选择了沈家,合力打击我薄家,害得我薄家沦落至此,这笔账是时候该好好清算了。”
“你薄家利用金钱权势,横行霸道,吞并其他小家族的产业,早该被处置了!”
是吴鹤松的声音。
薄兴祖笑得癫狂:
“现在你该求我!”
他盯着关芝雪上下打量了一番,勾起嘴角,冷笑出声:
“现在到你做选择了,吴......团长?。”
吴鹤松攥紧双拳,眼底溢出戾气。
“放了她们,我们之间的事,何必为难他人。”
薄兴祖却充耳不闻,“开闸,放水!”
吴鹤松眉头一紧,“薄兴祖,放了她们!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你能给我什么?”薄兴祖眼神狠厉,“你既不愿意选,那我就拉她们两一起给我陪葬。”
话音刚落,沉闷的声音从水箱里传出。
“鹤松救我!我肚子还有我们的孩子啊!”
吴鹤松像触电一般,咬着牙开了口。
“住手!我选!”
“很好,吴团长是要救谁?”
吴鹤松的眼神在关芝雪和李晓静的身上来回打量,最终还是落在了李晓静的身上。
“我选李晓静。”
李晓静顿时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如释重负,瘫软了下来。
而关芝雪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心中像是有无数把刀子在绞,她没有力气再呼喊。
看着吴鹤松抱着李晓静离开的背影,她的眼泪终于砸了下来。
原来他不是同时爱着两个人,他的选择从来都是李晓静。
当初吴鹤松哭着求自己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有多么深情,现在就有多么虚伪。
相遇是眼泪,诀别也是眼泪。
就当我们从来都没有遇见过......
慢慢,水漫过她的胸口,巨大的压力让她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再过一会,水漫过她的头顶。
哐当一声,几桶冰块倒进水箱,砸到她身上,彻骨地寒冷。
冰水从鼻腔和耳朵灌进她的肺部,如同千万根针扎,喉间顿时涌上一股腥甜。
细小的水泡顺着染红的水,不断往上攀升,又在到达水面顶部时破裂消散,连同关芝雪对吴鹤松的最后一丝爱意。
就当她以为自己生命快结束时,水箱中的水又极速下降。
她像个雨夜迷途的鸟,跪坐在水箱中间,咿呀的嘶声叫着。
薄兴祖饶有兴致地开了口:
“关小姐,你想活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