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转向他那还在哭的侄子。
“小军，别哭了，告诉舅舅，到底怎么回事！”
沈军抽抽搭搭地指着我：“舅妈是坏人！她打奶奶！奶奶就是想让诺诺妹妹陪我玩游戏，她不肯，奶奶才教训她的！”
“玩游戏？”我冷笑出声，“摸遍全身的游戏吗？”
沈浩的脸色再次变得难看，但他立刻找到了新的说辞。
“摸一下怎么了？小孩子家懂什么！都是亲戚！你思想怎么这么龌龊！”
“龌龊？”
我点点头，重复着这个词。
是啊，在他们沈家人眼里，我这个保护女儿的母亲，才是思想龌龊的那个。
我看着沈浩，看着这个满心满眼只有他妈和他侄子的男人，一字一顿地对他说。
“沈浩，我们完了。”
说完，我不再理会他错愕的表情。
我抱着女儿，退到安全的角落，冷静地拿出手机。
当着他的面，我拨打了两个电话。
第一个，是120。
“喂，急救中心吗？XX小区XX栋XX室，有一位老人后脑受伤，需要急救。”
第二个，是110。
“喂，你好，我要报警。”我的声音清晰、稳定，没有一丝颤抖。
“地址是XX小区XX栋XX室，这里发生了虐待儿童案件，我的女儿被她的奶奶用皮带抽打。另外，我刚刚在阻止施暴的过程中，不小心打伤了施暴者，这属于正当防卫。”
沈浩彻底懵了。
他大概以为这只是一场他可以轻易压下的“家庭纠纷”。
他没想到，我会直接把警察叫来。
“林晚你干什么！你把手机给我！”
他疯了一样冲过来想抢我的手机，被我抱着女儿，利落地侧身躲开。
我的动作快得不像一个常年坐在办公室的女人。
那一瞬间，我身体里那个曾经在大学拿过女子散打冠军的林晚，苏醒了。
很快，楼下传来了刺耳的鸣笛声。
救护车和警车，几乎是同时到达。
医护人员冲进来，将还在哼唧的张翠兰用担架抬了出去。
路过我身边时，她还用尽力气，指着我的鼻子骂。
“你这个疯婆子！早晚遭报应！不下蛋的母鸡，生个赔钱货还当个宝！”
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看着一屋子的狼藉和剑拔弩张的我们，皱起了眉头。
“谁报的警？怎么回事？”
我 calmly 地走上前：“警察同志，是我报的警。”
我将怀里诺诺身上的外套拉开，露出那些狰狞的伤痕。
“我女儿，被她奶奶，也就是刚刚被抬走的那位老人，用这根皮带打的。”
我指了指地上的凶器。
“我接到电话赶回来，亲眼所见。我要求对我女儿进行伤情鉴定。”
沈浩在一旁暴跳如雷。
“警察同志你别听她胡说！她精神有问题！我妈就是跟孩子闹着玩，她回来就发疯打人！她想毁了这个家！”
一名警察捡起了地上的皮带，放进证物袋。
另一名警察则开始做笔录。
“你们双方，都跟我们回一趟派出所，做进一步调查。”
我点点头：“可以。”
沈浩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他大概还在幻想我能顾及“夫妻情分”和“家庭颜面”，把这件事压下去。
可惜，他打我那一巴掌的时候，这些东西，就已经被他亲手打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