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一抖缰绳,骏马扬蹄便走!
“世子爷!”钱嬷嬷在身后急呼。
谢景宸却头也未回。
5.
骏马疾驰,风声过耳。我被迫紧紧靠在他怀里,攥紧了他胸前的衣襟。
街景飞速倒退,楚王府的人被远远抛在身后。
劫后余生的恍惚与惊悸交织,让我浑身止不住地轻颤。
他似乎察觉我的颤抖,速度稍稍慢了下来,慵懒的嗓音自头顶落下,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嘲弄:
“这就怕了?”
“方才在里头自荐枕席、口出狂言的胆子呢?”
我伏在他胸前,声音闷闷地传来,带着未散的余悸:“怕…自是怕的。怕殿下觉得臣女无用,转手又将臣女送了人。”
他喉间溢出一声极低的笑,震得我后背发麻。
“激将法?”他声音懒洋洋的,“对本世子用这招的人,可多了去了。”
“臣女不敢。”我顿了顿,声音更低,“臣女只是……别无选择。”
马儿行到一处僻静侧门停下。
他率先利落下马,然后朝我伸出手。
我犹豫一瞬,将手递过去。他握住,微一用力,我便跌撞下马,落地时腿软,险些没站稳。
他并未立刻松开,反而就着搀扶的姿势,俯身靠近。
温热的呼吸骤然逼近,带着酒香,几乎喷在我耳根。
“沈五,”他声音压得极低,只有我二人能听见,那慵懒的调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近乎残忍的锐利,“我不管你是从哪儿知道的,也不管你究竟想干什么。”
“既然进了侯府,就把你那点小心思收一收。安安分分待着,或许能活得长久些。若敢耍花样,或是在府里兴风作浪……”
他顿了顿,目光如冰冷的刀锋,在我脸上寸寸刮过。
“楚王叔那儿,或许只是要个玩物。本世子这儿可是会死人的。”
我心脏骤停,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他直起身,又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仿佛刚才那句冰冷的警告只是幻觉。他松开手,随意地拍了拍我的肩。
“孙管事,”他扬声对候在门口的中年男人道,“这是新进府的沈姨娘,安排到听竹苑偏房。”
孙管事躬身应喏。
谢景宸不再看我,转身上马离开。
我站在原地,直到马蹄声彻底消失,才缓缓收回目光,跟着孙管事走进那高耸的、象征着未知与危险的侯府侧门。
听竹苑位置偏僻,陈设简单,却干净整洁。
桃蕊稍后被接来,主仆二人相对无言,皆有种不真实的恍惚。
王嬷嬷很快过来教授规矩,眼神带着审视。
晚间,粗使丫鬟送来了饭食。我食不知味。
谢景宸那句“会死人的”警告,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他信了我多少?
夜深人静,望着窗外陌生的院落分析着眼下的情况。
这一步,赌上了所有。
6.
翌日午后,王嬷嬷教授规矩时,似无意提道:“过几日是老夫人生辰,各房需备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