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京圈太子爷傅砚舟娶我,只因大师说我的八字能救他的白月光。 结婚三年,他从未碰过我,却命我每天清晨跪在佛前取指尖血。 直到白月光回国那天,他扔给我离婚协议:“她身体恢复了,你该让位了。” 我笑着签下字,转身消失。 后来他翻遍全城,却只找到我留下的病历—— 晚期胃癌,已扩散,无治疗必要。 备注:患者长期取血,加速癌细胞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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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又在下雨,淅淅沥沥,敲在傅家老宅那片精心打理过的青瓦上,沉闷得让人透不过气。

凌晨四点五十分。

姜晚照已经醒了。或者说,她几乎整夜未眠。胃里像是塞了一团冰棱,又冷又硬地坠痛着,绵长而顽固。她蜷缩了一下,指尖下意识抵住上腹,细微的冷汗从额角渗出来,浸湿了鬓边柔软的发丝。

但她还是掀开被子,起身了。

动作不能太大,会惊动身侧的人。

那张极大的双人床,另一侧的男人沉睡正酣。傅砚舟。她的丈夫,京圈里最声名显赫的太子爷。哪怕在睡梦中,他的侧脸线条依旧冷硬分明,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疏离和高高在上。

三年同床,中间隔着的距离却仿佛永远无法跨越的天堑。他从不会碰她,连衣角都吝于沾染。

姜晚照挪下床,赤足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一股寒意顺着脚心直窜上来,激得她胃里又是一阵翻搅。她咬住微微发颤的下唇,忍住那阵呕意,悄无声息地走进衣帽间。

洗漱,换上一身素净的棉质长裙,长发用一根木簪松松挽起。

五点整。

她必须准时出现在三楼的佛堂。

这是傅砚舟定下的铁律,一天都不得延误。除了上个月她高烧昏厥的那次——即便如此,醒来后面对的还是他冰封般的脸孔和一句“下次提前说,林薇的身体等不起”。

林薇。

那个名字像一根细针,精准地刺入姜晚照心口最软的地方,不见血,却尖锐地疼。

佛堂里檀香的气息浓郁得几乎凝成实质,沉甸甸地压下来。

她跪在冰冷的蒲团上,垂着眼,面前是一尊慈悲垂目的玉佛。佛前供着一盏精致小巧的琉璃盏,旁边放着一把薄如柳叶的银质小刀。

晨光未透,只有长明灯昏黄的光晕,勾勒着她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颊。

她伸出左手,指尖因为持续的取血,细看能发现一些极淡的旧痕。右手拿起那把小刀。冰凉的触感让她轻轻一颤。

没有犹豫。刀刃极快,轻轻一划,指尖立刻沁出一颗饱满鲜红的血珠。痛感尖锐,但她眉头都没动一下,早已习惯。

将血珠滴入琉璃盏中,看着那抹红色在盏底缓缓漾开,像一朵诡异绽放的花。

一滴,两滴,三滴……每日三滴,不多不少。

完成这道她婚姻里唯一的、荒谬的“职责”。

她用准备好的酒精棉按住伤口,细微的刺痛混着酒精的清凉,短暂地压下了胃里那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身后传来极其轻微的脚步声。

即便不回头,她也知道是谁。傅家能在这个时间径直踏入佛堂的,只有傅砚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