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冲到近前的雪狼,一头撞上光幕,便发出凄厉的惨叫被远远弹飞。
第二天清晨,赵铁柱对着这满山奇景,扑通一声给我跪下了,嘴里念叨着“山神娘娘显灵”。
而凌夜,他看着这超乎常理的一幕,良久,才用一种近乎梦呓的声音,低声承认:“……你的‘懒’,或许,才是真正的天道。”我躺在新搭的草棚下,啃着刚摘的灵果,懒洋洋地翻了个身。
天道不天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谁打扰我睡觉,谁就是我的敌人。
狼群退去的第三日,寒鸦岭恢复了往日的死寂,甚至比以往更加安静,静得有些诡异。
我躺在新搭好的藤架下啃着灵果,总觉得这片寂静的山林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暗中窥伺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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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狼群退了,人祸来了
阿七忽然从我脚边弹了起来,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毛茸茸的尾巴绷得像一根铁棍。
我瞬间坐直身子,将啃了一半的灵果丢到一边。
狼群才退去三天,这片林子里的任何风吹草动都足以让我们绷紧神经。
王大婶和赵铁柱也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紧张地望向山道入口。
凌夜更是直接站起身,指尖的水渍还未干透,眼神已变得锐利如刀。
哭嚎声由远及近,带着一种撕心裂肺的绝望。
很快,一个蹒跚的身影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
那是个裹着破烂麻布的老妇人,半边身子几乎被新雪掩埋,每走一步都像要耗尽最后一丝力气。
她怀里紧紧抱着一个什么东西,看轮廓,像是个小孩子。
“是周婆子!”赵铁柱最先认了出来,他脸色一变,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她住在北边山坳的村子,离这儿远着呢,怎么会跑到这儿来?”
不等我们多想,赵铁柱已经将冻得几乎失去知觉的周婆子连同她怀里那个昏睡的小女孩一同背进了屋。
王大婶手脚麻利地生了火盆,又端来刚熬好的净灵米粥。
一碗热粥下肚,周婆子才缓过气来,抱着孙女开始涕泪横流。
她说她们村子遭了雪狼群的突袭,一夜之间,全村上下无一幸免,只有她当时正带着孙女在后山挖草药才躲过一劫。
她讲得声泪俱下,那份劫后余生的恐惧与悲恸,不似作伪。
可就在这时,她的目光无意间扫到了我供在屋子正中的那束灵稻穗。
刹那间,她的哭声戛然而止,浑浊的双眼猛地瞪大,接着整个人像是被抽了筋骨一般软倒在地,对着灵稻穗的方向磕头如捣蒜:“山神娘娘显灵!是山神娘娘救了我们祖孙俩!”
我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一愣。
什么山神娘娘?
我这不过是遵循系统的建议,把灵稻穗放在灵气最充裕的地方,方便二次吸收灵气罢了。
我向来不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只当她是惊吓过度,便让王大婶扶她去柴房休息。
夜深人静,我起夜时无意间路过柴房,里面透出微弱的火光。
我本想直接走开,一阵若有似无的呢喃却钻进了我的耳朵。
那声音压得极低,冰冷又僵硬,与白日里的哀戚判若两人:“……寅时三刻,血祭启门,阴瞳照地,归于无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