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他确实有两下子,用一些最普通的草药,配合熏蒸的土法子,效果竟出奇地好。
连一向挑剔的凌夜都难得点头:“此人医术虽非顶尖,却深谙因地制宜之道。”
但我总觉得不对劲。
我注意到,他每次经过我的灵田边缘,目光总会不受控制地往里瞟,那眼神,贪婪又炽热。
有时他的指尖甚至会微微颤抖,像是在极力压抑着某种冲动。
我心里有了数。
这天夜里,我故意在院子里跟王大婶大声嘀咕:“哎,天气越来越冷,明天得把最后一袋‘普通土豆’赶紧埋进地窖里,免得冻坏了。”
果不其然,半夜时分,系统的警报声在我脑中疯狂响起:【警报!
侦测到偷挖行为!
宿主财产受到侵犯,启动危机预案,返还倍率提升至500x!】
我慢悠悠地睁开眼,走到窗边。
只见我白天刚埋下干瘪土豆的那个坑,此刻正向外溢散着淡淡的紫光。
泥土之下,一片片紫光流转的“凝髓薯”已经悄然成形,这种灵植,光是闻着气味都能温养经脉。
而门外的雪地上,一双清晰的脚印,歪歪扭扭地一路延伸到院墙边,然后消失。
那鞋底的花纹,和柳青禾脚上那双一模一样。
我没做声,第二天反而让王大婶“不小心”,将一筐沾了雨水开始霉变的灵麦,遗落在了柳青禾的房门口。
次日清晨天还没亮,我就闻到了一股奇异的焦糊味。
我循着味儿找过去,正撞见柳青禾在后院角落里,鬼鬼祟祟地焚烧着什么。
火焰是诡异的幽绿色,而他脚边,正是我家那筐发霉的灵麦。
一道冰冷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身后。
凌夜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寒冰:“他在销毁证据。那些霉变的灵麦,沾染了‘腐心孢’的母菌。他不是来避难的,他是来找‘生机源种’的。”
我从兜里摸出一块刚从灵田里摘的蜜瓜,咬了一口,汁水四溢,懒洋洋地回道:“找就找呗,反正咱们这儿的东西,没有我的‘躺平认证’,谁拿了都得原地爆炸。”
话音刚落,远处山林里猛地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紧接着是“砰”的一声闷响。
一只昨夜溜进灵田,偷啃了半片灵菜叶子的野兔,竟整个身体膨胀炸开,化作一团血雾。
我抬头望了望天边越发浓厚的阴云,心累地叹了口气:“这世道,想安安稳稳当条咸鱼,怎么就这么难。”
身旁的凌夜却没说话,他默默走到院门前,取出一枚细如牛毛的银针,屈指一弹,银针悄无声息地没入厚重的木桩之中,只留下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细孔。
他垂下眼,声音低得仿佛要融进风雪里:“他只是个探子。”
风雪中,那枚银针似乎在木桩内发出了微不可闻的嗡鸣,像是在回应着什么。
凌夜抬起头,望向山外那条唯一的通路,目光深远而冰冷:“下一次来的,就不会这么容易打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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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你们抢地盘,我收渔翁之利
这话音刚落,不过十日,山外那条唯一的雪径上,便扬起了漫天尘雪。
第十日的黄昏,天色是种诡异的灰紫色。
数十道人影踏着残雪而来,为首的三人,我一眼就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