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牙切齿,气红了眼睛,疯了般扑上来打我。
我只觉得她十分无理取闹,哪里有一点大户人家出身的样子。
我后退躲避,她不依不饶。
锋利的指甲划过我的脸庞,带来尖锐刺痛感。
我不禁也有些气恼了。
然而不等我还手,院门口便传来一道凌厉的呵斥,“你们在干什么?!”
好些天不曾出现的箫声,此刻正站在那,眉宇紧蹙地看着我们。
我张了张嘴唇,却被大嫂抢先一步。
她瞬间没了方才打我的泼妇状,而是以袖掩面开始啜泣。
她哽咽着冲箫声告状:“二弟……我好心好意来请弟妹一起用饭。”
“结果她不仅对我不耐烦!还用力推了我一把!你看看我身上摔得……”
箫声避嫌只扫过一眼。
便对我冷声说:“道歉。”
我脸上被划伤的那道口子此刻正红肿刺痒。
而箫声面无表情地盯着我。
不问缘由,不寻对错。
只是让我道歉。
解释的话卡在喉咙里。
我抬了抬下巴,迎上他极具压迫力的目光。
口中浮上来无比酸涩又不甘的一句:“凭什么?”
话音落,手腕就被狠狠攥住。
那力道重得似要拧碎我的骨头。
箫声语气低沉而含怒,拽了我一把。
说:“还要赌气?不敬兄嫂,不恭不顺,这便是你的错!”
“给我道歉!”
大嫂在一旁装模作样地抹泪,眼里却满是等着看好戏的得意。
我咬了咬口腔肉,将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逼回去。
执意倔强道:“我就是不道歉呢?”
箫声面无表情地盯着我。
手臂上的力道加重,我甚至能听见我的手腕骨错位的咔咔声。
疼得我眼泪立马就砸了下来。
就在这时,僵持的场面突然被另一道声音打破。
“小声,放开她。”
7
箫声在瞬间松开了手。
他看向来人,唤了声:“兄长。”
我捂着疼痛不已的手臂。
什么也顾不上,转身躲进了屋内。
等把门栓上的那一刻,全身恐惧的寒意才稍有减轻。
我靠着门,缓缓蹲下,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心里却很平静。
我抬头看向木桌上那几张废纸,听见屋外在片刻的平静后,响起了几声咳嗽。
萧家大哥萧朗,与弟弟容貌极为相似,但性情却是天差地别。
箫声俊美却阴沉,一向拒人于千里之外。
而萧朗却是个阳光爽朗的性子,为人仗义,交朋广泛。
如果不是因为伤病隐退消沉,怕是早就被赏识他的上司提拔,平步青云了。
但奇怪的是。
我自幼与寡言爱冷脸的箫声要好。
与性情更加温和的萧朗,却是形同陌路,不大相熟。
屋外萧朗压低了声音,却能听得出来,他在训斥箫声。
箫声沉默,间或应几声。
大嫂更是一反常态地安静。
没过多久,他们走了。
箫声站在门口,高大的阴影投在窗棂上。
他低声说:“琅儿,开门。”
我沉默以对。
等了一会,箫声又轻声道:“你手伤了,需得上药,乖,让我看看。”
我擦去脸上的泪痕,依旧没有给他回应。
箫声稍有不耐烦了。
但或许是刚才被兄长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