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年里,我从未在他脸上看见过这么精彩的表情。
我莫名觉得痛快。
半晌,箫声终于回过神来。
他脸色发沉,眼神也直直地盯着我。
张口就是一句:“不可能。”
我想过他的许多种反应。
但不论哪一种,我都无所谓了。
我不在意他的答案。
自顾说:“随你便,总之一会我就收拾东西,从萧家搬出去。”
“你疯了!”
箫声疾步上前,下意识想来抓我的手。
但只是刚碰到,我就没忍住痛呼了一声。
箫声动作立马僵住。
他看着我藏在背后的那条手臂。
语气因心虚愧疚,低弱了下来。
“我那时气昏了头……很疼吗?让我看看。”
我防备又厌恶地躲开他,退后几步。
箫声没有再靠近。
他沉声说:“因为我打你,是吗?”
他叹了一口气。
不知是找到了原因的庆幸,还是对“因为这点小事你就要跟我和离”的无奈。
他好声好气地跟我解释:“近日有知府到访视察,衙门需要维护治安,我任务重了些,一时火气大。”
“你看,成婚三年,除这两次外,我何曾对你动过手?”
“我并非是有意的,我的好夫人,你要信我。”
“不闹了,好不好?”
他温言软语地哄着我,同时观察我的神情。
见我未有一丝松动。
他默了默,转而说起另一件事。
“新上任的县令大人十分看重我,我很快便要升职了。”
“届时,你便是总捕头的夫人,而我不会止步于此,未来,或许得到更尊贵的名衔也不一定……你当真舍得与我和离?”
我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回答得毫不犹豫。
“我要与你和离,从来都跟这些没关系。”
箫声立即沉了脸色。
他眼疾手快地捂住我的嘴,忍怒道:“够了!我不想听!”
他咬了咬牙,语气恶劣道:“你一介妇人,离了我无亲无故,想跑到哪里去?”
“别告诉我,你还想着那个穷酸病秧子!”
说来说去,竟又扯到顾翎身上去了。
可顾翎早就被他逼得远走他乡,不知所踪。
箫声是得了失心疯了吗?简直太不可理喻了!
没给我和他大吵一架的机会。
箫声夺门而出,临走前还把门从外锁上了。
他说:“你给我好好在屋里反省!什么时候想通了,我再放你出来。”
9
我把行囊都收拾好了。
离开的事,却也不急。
我被困在屋里不能出去,萧家自有人比我更急。
箫声像是被我那句“和离”弄怕了。
竟封死了所有窗子,连门也用铁链锁了起来。
除却他散值归家,亲自盯着我,其余时间,任何人都不能放我出来。
没过几天,大嫂就彻底受不了了。
我一日不出房门,家里所有的活,就都落在了她身上。
她跑到公婆那哭诉,公婆便叫来箫声劝解他。
箫声没把我要与他和离的事说出去。
且他也清楚。
我既然说出了那样的话。
就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任劳任怨地继续包揽家务活。
于是他提出,聘几个人来家里帮忙。
这当然皆大欢喜,毕竟萧家曾经也是有过不少家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