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午夜的规则纸条
我叫陆野，是个自由侦探，专接那些警局不愿碰的“悬案”。
这次的委托来自一个叫陈默的年轻人，他说自己的姐姐陈瑶半个月前在“钟表厂旧楼”失踪了，警方查了一圈，只说是自愿离开，可陈默说姐姐绝不可能不告而别——她还留了个笔记本，最后一页写着“旧楼有规则，别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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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着地址找到旧楼时，已经是午夜十一点。
这楼在老城区深处，六层，墙皮剥落，窗户大多破着，只有三层东侧的一个窗口亮着昏黄的灯，像只盯着人的眼睛。
门口没有门牌，只有一道锈迹斑斑的铁闸门，半开着，风一吹“吱呀”响，卷着张纸条飘到我脚边。
纸条是泛黄的稿纸，字迹歪歪扭扭，像是用左手写的，标题是“旧楼须知”，下面列着三条规则：
1. 午夜十二点后，别进三楼东侧的房间，里面的钟响三声前必须离开；
2. 若遇到穿蓝布衫的女人问时间，别说实话，也别不理她；
3. 每层楼梯转角的钟表若停在三点十分，立刻转身下楼，别回头。
我捏着纸条笑了笑——这种故弄玄虚的把戏，我见多了。
但陈瑶的笔记本里也提了“规则”，或许这纸条不是恶作剧。我掏出手机，屏幕显示十一点五十五分，信号格只剩一格，定位也开始漂移。
一楼大厅空荡荡的，只有一个破旧的接待台，上面放着个停摆的座钟，指针正好指在三点十分。
我心里咯噔一下，想起纸条上的第三条规则，可我刚进来，还没上楼梯，这钟怎么就停在三点十分？
我绕着接待台走了一圈，发现座钟底座有个小按钮，按下去，钟摆“咔嗒”响了一声，指针开始转动，最后停在了十一点五十八分。看来是有人故意把指针拨到三点十分的。
走上楼梯，木质台阶发出“咯吱”的响声，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不踏实。二楼转角的墙上挂着个挂钟，玻璃碎了一半，指针在十二点和一点之间来回晃，像是卡住了。
我凑近看，钟背面贴着张照片，是个穿蓝布衫的女人，二十多岁，眉眼和陈瑶有几分像——或许是陈瑶的母亲？
刚想把照片揭下来，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嗒，嗒，嗒”，很慢，像是穿着高跟鞋。
我回头，走廊空荡荡的，只有我的影子映在墙上，被楼梯口的灯光拉得很长。
“谁？”我喊了一声，没人应。脚步声却还在响，像是从三楼传来的。
我加快脚步上三楼，刚到三楼转角，就看见东侧的房间门开着条缝，里面透出昏黄的灯光，和我在外面看到的一样。
门缝里传来“滴答”声，像是水滴在地上，又像是钟表的秒针在走。
这时，手机响了，是陈默打来的，声音很慌：“陆侦探，你千万别进三楼东侧的房间！我刚才在姐姐的笔记本里发现了新的字，是用红笔写的：‘进了那间房，就会变成钟的一部分’！”
我挂了电话，看向那扇门，门缝里的灯光突然闪了一下，像是有人在里面拉了灯绳。我掏出随身携带的手电筒，推开了门。
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巨大的落地钟，放在房间正中央，钟面是黑色的，没有数字，只有十二个刻度，指针是银色的，正缓慢地转动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