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的旁边放着个凳子,上面有件蓝布衫,和二楼照片里女人穿的一模一样。
我走近落地钟,发现钟底座上刻着一行小字:“每一个违背规则的人,都会成为钟的零件。”这时,手机屏幕亮了,显示十二点整,落地钟突然“当”的一声响,震得我耳膜发疼。
我想起纸条上的第一条规则,转身就往外跑,刚到门口,就听见身后传来“咔嗒”声,像是钟的齿轮在转动。
我回头,看见落地钟的指针突然加快了速度,黑色的钟面开始渗出红色的液体,像是血。
跑出房间,我靠在走廊的墙上喘气,手里的纸条被汗浸湿了。
这时,我注意到三楼转角的挂钟,指针正好停在三点十分——和一楼接待台的座钟一样。我心里一紧,想起第三条规则,立刻转身下楼,不敢回头。
下到二楼,脚步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更近了,像是就在我身后。
我加快脚步,刚到一楼大厅,就看见接待台后面站着个穿蓝布衫的女人,背对着我,头发很长,垂到肩膀。
“请问,现在几点了?”女人的声音很软,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我想起纸条上的第二条规则,不能说实话,也不能不理她。我掏出手机,屏幕显示十二点零五分,但我故意说:“十一点半。”
女人慢慢转过身,我看清了她的脸——和二楼照片里的女人一模一样,只是她的眼睛是白色的,没有瞳孔。
“你在撒谎。”她说着,伸出手,手指很长,指甲是黑色的,朝着我的脖子抓来。
我转身就往外跑,推开铁闸门,一口气跑了两条街,才敢回头。
旧楼的窗口还是亮着昏黄的灯,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摸了摸口袋,那张规则纸条还在,只是上面多了一行字,是用红笔写的:“你违背了规则,下一次,就没这么幸运了。”
2
第二天早上,我在咖啡馆见了陈默。
他黑眼圈很重,手里攥着陈瑶的笔记本,递给我说:“我昨晚又看了一遍,发现姐姐在规则后面画了个地图,标注了旧楼里几个有钟的地方,还有一个‘藏东西的地方’,在四楼西侧的储藏室。”
我翻开笔记本,地图画得很潦草,但能看清几个标记:一楼接待台、二楼转角、三楼东侧房间、四楼储藏室,每个标记旁边都画了个小钟。储藏室的标记旁边还写着“钥匙在钟里”。
“你姐姐有没有提过一个穿蓝布衫的女人?”我问。
陈默想了想,摇头:“没提过,但我妈年轻的时候,确实有一件蓝布衫,后来不见了,我妈说可能是丢了。”
我心里有了个猜测:穿蓝布衫的女人,或许和陈默的母亲有关。
我让陈默带我去他家,看看他母亲的照片。陈默的家在老城区的一个小区,很小,客厅的墙上挂着一张全家福,上面有个穿蓝布衫的女人,和我在旧楼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这是我妈,十年前去世了。”陈默说,“我妈以前是钟表厂的工人,就是旧楼那个钟表厂,后来工厂倒闭了,我妈就辞职了。”
原来如此,穿蓝布衫的女人是陈默的母亲,也就是陈瑶的母亲。
可她十年前就去世了,我在旧楼里看到的,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