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说着取出朱砂,在每块青石上画了 “镇水符”,按图纸上的 丑位排列。

丑属土,土能克水,还能承接地脉之气。

夯土时,我把拼合的龙形玉佩埋在了堤岸正中央的青石下。

玉佩刚触到土壤,罗盘指针突然稳了下来,之前渗出水的石缝竟慢慢止住了。

赵德海看着这场景,突然叹道:“许先生当年总说,风水不是求来的,是干出来的。现在我才算真懂了。”

三日后,汛期的最大一波浪头来了,西堤段的青石阵竟泛起淡淡的金光,浪头拍在堤上,竟顺着青石的纹路分流开去,没再渗进半点水。

村民们欢呼时,我摸出兜里的帛书,只见 “水脉通江,需固堤岸” 旁又多了行新字。

“堤岸需镇,北关旧庙藏‘石兽’”。

月光下,帛书上的石兽符号渐渐清晰,像只昂首的石龟。

我知道,师父留下的守护之责还没结束,北关旧庙里,定还有着与镇子地脉相关的秘密等着我去发现。

第六章 石兽镇山

北关旧庙的木门推开时,积了多年的灰尘簌簌落下。

阳光透过破洞的窗棂,在青砖地上投出细碎的光斑,我蹲下身,指尖抚过砖缝里的青苔。

这青苔竟只长在辰位的砖面上,与罗盘指针颤动的方位分毫不差。

“这庙我小时候来掏过鸟窝,后墙根有棵老银杏!”

刘三抢在前面带路,裤脚扫过墙角的蛛网,突然停住脚步,“哎?这墙缝里好像有东西!”

我走过去细看,墙缝里嵌着半块青瓦,瓦面上刻着淡淡的 “水” 字,正是师父年轻时常用的记号。

赵德海让人搬来梯子,我爬上庙梁,果然在主梁内侧发现一行墨字。

“辰位接地气,龟卧银杏根”。

他顺着梁上的墨痕往下望,目光正好落在庙后的老银杏上。

树干需两人合抱,树根在地面拱出的纹路,竟像极了帛书上石兽符号的轮廓。

“挖的时候轻着点,别伤了树根。”

我将罗盘放在树根旁,指针稳稳扎向地下三寸处。

刘三拎着木铲,小心翼翼地刨开浮土,没一会儿就触到硬物,扒开泥土一看,竟是只半埋在土里的石龟。

龟甲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纹路,与江堤青石上的镇水符隐隐呼应。

“这石龟是‘地脉镇物’!”

我擦去石龟背上的泥土,“之前加固江堤是‘挡’,这石龟是‘引’,能把江脉的气引到地脉里,让镇子的地脉更稳。”

我想起师父曾说 “龟为灵物,藏水聚气”,转身回屋取来朱砂和龙形玉佩,按龟甲纹路细细描红,又将玉佩嵌进石龟的前爪凹槽里。

刚嵌好玉佩,石龟突然微微震动,树根旁的泥土里渗出细水珠,罗盘指针瞬间停住,稳稳指向正南方。

与江堤的子午向连成一线。

赵德海看着这场景,笑着递来壶热茶:“现在才算明白,许先生当年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给镇子搭‘保护伞’。”

刘三蹲在石龟旁,摸出块帕子仔细擦着龟甲:“林师傅,以后这庙我来守着,定期打扫,绝不让它再荒着。”

我点点头,心里知道,刘三这是把 “守护” 二字真正放进了心里。

傍晚离开旧庙时,我摸出兜里的金色帛书,月光下,石兽符号旁又多了行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