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薄薄的门板,我能听到他们的调笑声和床板吱呀作响的声音。
半夜,那个男人醉醺醺地闯进我的房间……
4
法庭上突然安静得可怕。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大屏幕,仿佛那不是我的人生。
但我的指甲已经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渗出,“滴哒”一声接着一声滴落在被告席的地板上。
记忆继续推进:十四岁的我躲在学校的厕所里,啃着同学剩下的馒头;十六岁的我同时打三份工,却还要被林芳抢走所有工资;十八岁的我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那天,她当着我的把它撕得粉碎,拍着我的脸骂我“小贱人,长大了就想飞?没门!赶紧勾引个有钱人嫁了,给我挣钱!”
“不……不是这样的!”林芳的声音开始发颤,“我这都是为了她好啊,我是怕她学坏,我是她妈,我怎么可能会这样做呢。”
画面突然切换到一段清晰的记忆:二十岁的我跪在地上求林芳给我点学费,她却一脚踢开我:“小贱人,读书?读什么书?不过是一个赔钱货,赶紧找个有钱人嫁了!老娘养你这么大,也该你回报了!”
最终,我是靠奖学金和助学贷款才得以完成学业。
记忆播放到这里,法庭上的气氛已经完全变了。
那些愤怒的目光开始转向林芳,有人小声议论起来,看着林芳的目光也带上了怀疑。
“等等!”林芳突然歇斯底里地喊道,“她只挑了对她有利的记忆!怎么不放她怎么虐待我的?怎么不放她成名后怎么对我的冷漠?”
审判长看向技术人员,对方摇头:“记忆是按时间顺序完整提取的,不存在选择性播放,除非有明确的时间曲线才可以选择。原告如有异议,可以申请技术验证。”
林芳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记忆继续推进:二十五岁的我终于在建筑设计领域崭露头角,获得第一个重要奖项。
颁奖典礼当晚,林芳闯进了我的公寓,向我索要“抚养费”。
“你现在有钱了,把你的钱都给我!都该是我的!”记忆中的林芳面容扭曲,“一个月十万,少一分我就都去媒体曝光你!还有给我买套大别墅,要靠海的,你这么有钱,给点我也是应该的,好歹我也是你妈,听到没有。”
接下来的记忆转变是,林芳的勒索金额随着我的成功也越来越大。
从十万到三十万,再到五十万……当我拒绝她的无理要求时,她便开始向媒体不停爆料“有个不孝女”的故事。
“播放去年12月3日的记忆。”我突然开口。
5
技术人员操作设备,画面跳转到指定日期。
那是我和林芳的最后一次见面。
她带着一个陌生男人来到我的工作室,要求我签下一份“赡养协议”——每月支付她两百五十万,并过户我名下所有房产。
“不签?呵,你可想好了,不签可就别怪我不分母子情分了。”她冷笑着拿出手机,“我已经联系好记者了,标题都想好了,就叫那什么‘著名建筑师程锦弃养老母亲,害得老母流落街头’。”
记忆中的我平静地看着她:“妈,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做建筑师吗?”
林芳愣了一下:“我管你为什么,别废话,赶紧签字!这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