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当日,我被丈夫送给当今的太子。
我震惊的看着他。
“为什么?”
他有些愧疚的看着我。
“我就差一点可以让你过上好日子。”
“可惜,太子看上了你。”
“我会永远记住你的好的。”
1
满室的红烛喜帐,映着陆之渊那俊朗的眉眼。
“雪宁,我知道委屈你了。但太子殿下微服至此,是我们陆家天大的荣幸。”
他满脸微笑着劝着我,笑容背后却暗藏着算计。
见我久久不语,陆之渊的耐心似乎耗尽了些许,但他依旧维持着那副深情的假面。
他俯身在我耳边低语,语气带着虚伪的怜惜与不容置喙的命令。
“太子他……素来欣赏美人。只要你伺候好他,事成之后,许你后位,你姜家的富贵,也能更上一层楼。”
后位?
原来他画的饼,这么大。
当朝太子生性残暴。尤爱凌虐高门贵女,早已不是秘密。
那日,在东宫宴上听闻某官家小姐的哭声在殿外回荡,第二日只见乱葬岗卷着的草席。
陆之渊这是要将我活生生送入地狱,来换他的青云路。
陆之渊啊陆之渊,你娶我,图我父亲镇国大将军的兵权;你嫌我,怨我将门出身,不够你书房里那些女谋士温柔解语。
所以,大婚之日,将我这个新妇献给残暴的太子。
你既能讨好新主子,又能除掉我这个碍眼的妻子,为你心底真正牵挂之人铺路。
好一出精妙绝伦的一箭三雕。
我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太久了。
久到我几乎要忘了,三年前,陛下赐婚,他第一次来将军府拜见时,那副谦卑有礼、意气风发的模样。
那时,他还是个一无所有的寒门学子。
而如今,他已是新科状元,翰林学士,太子近臣。
他以为他攀上了高枝,即将一飞冲天。
他不知道,飞得越高,摔得越惨。
我缓缓伸出手,却没有去接那套粗布侍女服,而是轻轻抚平了他衣襟上的一丝褶皱,动作轻柔,仿佛一对再恩爱不过的新婚夫妻。
“夫君说的是,”我抬眸,对他露出一个堪称温顺的笑容,“能为夫君分忧,是雪宁的福气。”
陆之渊眼底闪过一丝满意和轻蔑。
他大概以为,我终究还是屈服了。屈服于他的权势,屈服于家族的未来,屈服于他画下的那张大饼。
他直起身,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用施舍般的语气说道:“你明白就好。快些换上吧,别让贵人等急了。”
说罢转身,毫不留恋地向外走去,准备去前厅招待他真正的“贵客”。
喜房的门被关上,隔绝了外面喧闹的宾客声。
我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去。
我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那个凤冠霞帔、明艳动人的自己。
这身嫁衣,真红。
正好,用来祭奠一场死亡。
2
我的恨意,并非一日铸成。
两个月前,是我母亲的忌日。
我独自在房中为母亲抄写经文,陆之渊的远房表妹沈月瑶,端着一碗燕窝走了进来。
她总是那副弱不禁风、眼含泪光的模样,仿佛全天下都欠了她的。
“雪宁姐姐,”她柔柔弱弱地开口,将燕窝放在我手边,“这是表哥特意吩咐厨房为你炖的,你忙了一上午,定是累了,快趁热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