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机?周扬的手机从不关机!一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她坐不住了,穿上外套想出门去找,刚走到门口,手机响了,是周扬的哥们儿李浩。
“喂?李浩?周扬跟你在一起吗?”林薇急切地问。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李浩的声音有点沉:“嫂子…扬哥他…走了。”
“走了?去哪了?出差吗?他手机怎么关机了?”林薇连珠炮似的问。
“不是出差。”李浩叹了口气,“他…离开这个城市了。今天下午…哦不,是昨天下午,他回公司办了离职,然后…收拾东西走了。他让我…跟你说一声。”
“走了?离职?”林薇如遭雷击,声音都变了调,“为什么?他什么都没跟我说!他去哪了?”
“嫂子…”李浩的声音带着为难,“扬哥只说他累了,想换个地方重新开始。具体去哪…他没说。他…他好像看到…看到你和…陈哲了。”
最后那句话,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狠狠扎进林薇的心脏。她瞬间明白了。酒店门口!周扬看到了!他什么都知道了!
“他…他误会了!李浩你听我说,不是他想的那样!我…”林薇语无伦次地想要解释。
“嫂子,”李浩打断她,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扬哥走的时候,状态很不好。他…什么也没多说,就说让我转告你,保重。他…心意已决。”
电话挂断了。林薇握着手机,浑身冰冷,僵在原地。巨大的恐慌和悔恨瞬间将她淹没。周扬走了?不要她了?就因为看到她和陈哲进了酒店?她甚至没机会解释一句!
她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环顾着这个充满周扬气息的家。他温好的牛奶杯还放在茶几上,他给她买的毛绒玩偶还靠在沙发角落,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他做饭的烟火气…可那个人,那个把她捧在手心、视若珍宝的人,被她亲手推开了,走得决绝,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没给她。
“周扬…”林薇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正在从她的生命里彻底抽离,留下一个巨大的、冰冷的黑洞。她抱住膝盖,把脸深深埋进去,肩膀开始无法控制地颤抖。不是委屈,是灭顶的恐惧和悔恨。她终于意识到,她可能真的做错了,错得离谱。
第四章
周扬的离开,像抽走了林薇生活的主心骨。
接下来的日子,林薇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闹钟不会在恰到好处的时间响起,因为以前都是周扬调的;冰箱空了,因为没人记得及时采购;水电费账单逾期了,因为以前都是周扬在打理;生理期痛得死去活来,只能自己蜷缩在床上,再也没有温热的红糖水和暖宝宝;下雨天,她站在公司楼下,看着别人被接走,才想起自己没带伞,而那个风雨无阻送伞的人,已经不在了。
她开始疯狂地寻找周扬的下落。
她找遍了周扬所有的朋友、同事。李浩被她堵在公司门口好几次,最后实在没办法,苦着脸说:“嫂子,扬哥这次是真伤了心,铁了心要断。他换了所有联系方式,连我们这些老兄弟都没告诉新号码。他只说…让你别找了,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她去了周扬的老家,一个南方的小城。周扬的父母对她很客气,但眼神里带着疏离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小扬没回来过,”周妈妈叹着气,“这孩子,从小就有主意,他不想让人找到,谁也找不到。薇薇啊,你们的事…阿姨也不好多说,但小扬走的时候,整个人都瘦脱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