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肾衰竭，我匿名捐了她一颗肾。
出院那天，我妈抱着我痛哭：「清霜，多亏了你男友沈聿，他托关系找到了肾源，救了你妹妹！」
我愣在原地，看见沈聿正温柔地牵着妹妹的手。
妹妹顾清芷面色羞怯：「妈，我和阿聿……已经在一起了。」
沈聿看向我，目光冰冷：「顾清霜，我们分手吧，你的无情让我恶心。」
「你妹妹病重，你却只知道工作，是我陪着她，是我救了她。」
一年后，顾清芷成了新锐画家，为“报答恩人”，公开拍卖她的成名作。
拍卖会上，她含泪感谢沈聿：「这幅《新生》，送给一年前救我于深渊的神明。」
聚光灯下，沈聿与她深情对视，全场动容。
我捂着腹部的疤痕，走上台，对着所有镜头，一字一句。
「你拜错了神明，顾清芷。」
「因为那颗肾，是我给你的。」
1.
我站在原地，像一尊被遗弃的雕塑。
医院走廊消毒水的味道，混杂着妈妈身上廉价的香水味，钻进我的鼻腔，让我一阵反胃。
腹部的伤口在隐隐作痛，那是一种被掏空的、持续的钝痛。
我妈还在哭，眼泪鼻涕抹了我一身。
「阿聿，我们家清芷能活下来，你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顾清芷依偎在沈聿怀里，苍白的脸上泛着病态的红晕，她怯生生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没有愧疚，只有一丝显而易见的炫耀。
「姐姐，你别怪阿聿，也别怪我。」
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诛心。
「是我生病的时候，阿聿一直陪着我，我们……是情不自禁。」
沈聿搂紧了她，看向我的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厌恶。
「顾清霜，你听到了吗？」
「清芷差点就死了，你这个做姐姐的，除了打过几个电话，还做过什么？」
「你脑子里只有你的项目，你的业绩！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他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子，精准地扎在我最痛的地方。
是我陪着她？是我救了她？
我看着他那张正义凛然的脸，突然很想笑。
我为了凑齐手术费和后续高昂的治疗费，没日没夜地加班，求爷爷告奶奶地拉投资，才在半个月内完成了公司半年的业绩。
这些，他不知道。
我为了让顾清芷能安心手术，骗她说肾源是医院通过正规渠道找到的，让她不要有心理负担。
这些，他也不知道。
我躺在隔壁病房，忍受着麻药过后撕心裂肺的疼痛时，他正握着我妹妹的手，对她许下未来。
这些，他当然更不知道。
我妈终于放开了沈聿，她走到我面前，脸上还挂着泪。
「清霜，你也别太难过了。」
她拉起我的手，语气里带着一种施舍般的安抚。
「你和阿聿没缘分，就不要强求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清芷的身体。」
「她刚出院，医生说要好好休养。你那个小公寓又乱又小，我和清芷先搬去阿聿的别墅住，他能更好地照顾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