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抬头：「哪天？」
「渺渺失踪那晚。」她盯着我的眼睛，「他回来时，鞋底有雪。」
——那晚根本没下雪。
我的呼吸几乎停滞。妹妹失踪后，警方在郊区的一个废弃仓库找到了她的外套，上面沾着泥泞和融雪剂的痕迹。
可那天的天气预报显示，市区无降雪。
「王姐，」我声音发紧，「那晚的手术记录……能调出来吗？」
护士长沉默了几秒，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门禁卡，推到我面前。
「太平间的冷柜 3 号，」她低声说，「你自己去看吧。」
我接过卡，指尖触到卡面的瞬间，一阵刺骨的寒意窜上脊背。
卡上贴着的标签，写着**「LY-107」**。
——我的名字缩写，和那个神秘的编号。
护士长转身离开前，最后看了我一眼：「林宴，你妹妹的尸体……心脏不见了。」
第三章：保险单上的涂改液
太平间的门禁卡在我手心发烫。
LY-107。
我的名字缩写，加上那个诡异的数字。护士长的话像刀一样刻进脑子里——「你妹妹的尸体……心脏不见了。」
我站在电梯里，盯着楼层按钮，手指悬在「B2」上方，迟迟没按下去。
电梯的金属壁反射出我的脸，苍白得像个死人。
「叮——」
电梯门突然开了，我吓了一跳，抬头发现停在三楼行政层。没人进来，走廊的灯管滋滋闪烁，尽头是周临的办公室。
……去看看。
我快步走出电梯，拐进走廊阴影处。周临的办公室门虚掩着，里面没开灯。我轻轻推开门，月光从百叶窗缝隙漏进来，照在办公桌的保险柜上。
保险柜没锁。
我蹲下身，拉开柜门，里面整齐码着几叠文件。最上面是一份人寿保险合同，被保险人是周临，受益人一栏用黑色签字笔写着「LY」，但字母边缘有奇怪的白色痕迹，像是被涂改液覆盖过。
我从白大褂口袋掏出手机，打开闪光灯，对准受益人栏。
紫外线灯模式。
蓝光扫过纸面的瞬间，被遮盖的字迹浮现出来——
「林渺」。
我的呼吸一滞。
周临原本的保险受益人，是林渺。
而更可怕的是，投保日期是去年 12 月 20 日——妹妹失踪前四天。
「你在找这个吗？」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我浑身血液冻结。
周临站在门口，手里晃着一支紫外线笔，嘴角挂着笑。他的病号服领口敞着，心电监护电极片已经撕掉了，露出底下刚刚缝合的伤口。
「两千万。」他慢慢走进来，月光把他的影子拉长，笼罩住我，「渺渺死了，这笔钱就是你的。」
我猛地站起来，后背撞上文件柜：「你早就知道她会死？」
他没有回答，而是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门禁卡，轻轻放在桌上——太平间永久权限卡。
「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吗？」他轻声说，「去看看吧，冷柜 3 号。」
我盯着他的眼睛，忽然发现他的瞳孔在黑暗中微微发亮，像某种夜行动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