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的一声，他口袋里掉出个透明证物袋。袋子里装着张染血的手术确认单，患者签名处是妹妹的字迹，而主刀医生签名栏...是我的笔迹。
周临弯腰捡袋子的动作很慢，像是故意让我看清文件内容。在"手术类型"那一栏，赫然印着鲜红的字体：
【活体心脏摘除术】
第二章：失踪夜的白大褂
我盯着那张染血的活体心脏摘除术确认单，手指不受控制地发抖。纸上的日期是去年 12 月 24 日——妹妹失踪的那天晚上。
可那天，我明明在值夜班。
周临的手指轻轻抚过我的肩膀，声音低哑：「宴宴，你脸色很差。」
我猛地后退一步，撞上更衣室的柜门，金属的凉意透过手术服渗进皮肤。他的眼神太奇怪了，像是……在观察我的反应。
「你刚做完手术，应该回病房休息。」我尽量让声音平稳，攥紧了那枚戒指。
他笑了笑，弯腰捡起那张确认单，动作慢条斯理，仿佛在享受我的恐惧。
「你记得那天晚上吗？」他轻声问，「你值夜班，渺渺来医院找你。」
——她根本没来过医院。
我的太阳穴突突跳动。那晚妹妹确实打了电话，但她说的是：「姐，千万别让周临做你的主刀医生。」然后电话就断了。
我报警后，警方调取了医院的监控，没有任何林渺进入医院的记录。
可现在，这张手术单上，有她的签名。
「你累了。」周临伸手想碰我的脸，我侧头避开。他的指尖悬在半空，笑意淡了几分。
「我去给你拿止痛药。」我转身快步走出更衣室，心跳快得几乎要撞破胸腔。
走廊的灯光惨白，我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拐角处，护士站的电脑屏幕还亮着，值班护士不在。
机会。
我迅速点开医院系统，输入密码，调出去年 12 月 24 日的值班记录。
屏幕上显示：
夜班主治医师：林宴
协助医师：周临
——不可能。
那晚周临根本不在医院。他告诉我他出差了，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回来。
我的指尖发冷，继续往下翻，忽然在手术排班表里看到一条记录：
21:30-23:00 急诊手术（患者信息加密）
主刀：周临
助手：林宴
我的名字赫然在列。
可我完全不记得这场手术。
「林主任？」身后突然响起护士长的声音，我迅速关闭页面，转身时差点撞翻病历架。
护士长王梅五十多岁，在医院工作了三十年，眼神锐利得像能剖开人心。她手里拿着周临的术后用药单，目光却落在我紧握的拳头上。
「你手流血了。」她说。
我低头，发现戒指的边缘不知何时割破了掌心，血珠顺着指缝滴在地上。
「没事，小伤口。」我勉强笑了笑。
护士长没说话，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纱布递给我。她的袖口沾着一点暗红色，像是干涸的血迹。
「周医生那晚接了个电话，」她突然说，「回来时白大褂有泥土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