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微微侧身，让开了门口的位置，没有邀请她进去的意思。他低头，轻轻吹了吹茶杯上氤氲的热气，然后抬眼，目光如冰锥般刺向陆沉星。
“我是谁？”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声音低沉而平稳，却带着千钧之力，“陆沉星，给你当了三年保姆，熨了三年衬衫，煮了三年饭，听了三年你为另一个男人伤春悲秋……”
他顿了顿，向前逼近半步。陆沉星被他身上骤然散发出的冰冷气势所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高跟鞋跟磕在门槛上，踉跄了一下。
林默俯视着她，眼底的冰寒几乎要将她冻结。
“你是不是真以为，”他一字一句，清晰地问道，“我只是个靠你养活的废物，是个离了你连饭都吃不上的……软饭男？”
5 生死簿的秘密
防盗门在陆沉星面前彻底关上，楼道里只剩下她粗重的喘息声。林默最后那句话像冰锥扎进她耳膜——“软饭男？”她猛地抬脚踹向铁门，高跟鞋跟崩断飞出去，脚踝传来钻心的疼，却远不及被羞辱的万分之一。
手机在包里疯狂震动，屏幕上跳动着“董事会紧急会议”的提示。她颤抖着接通，那头传来首席财务官近乎崩溃的声音：
“陆总！证监会的人带着搜查令进了总部！辉耀科技的财务总监……刚刚在办公室吞药自杀了！”
陆沉星眼前一黑，扶住斑驳的墙壁才没倒下。辉耀科技是星辉集团最核心的资产，财务总监是跟随她十年的心腹。自杀？这绝不是意外。她猛地抬头，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防盗门——林默！一定是林默！
星辉集团总部，顶楼会议室。
长桌两侧的高管噤若寒蝉。投影幕布上，是“深瞳”账号最新发布的动态——一张泛黄的工程事故调查报告扫描件。日期是七年前，星辉地产开发的“云顶花园”项目。报告结论栏被红笔粗暴划掉，旁边手写着一行小字：“脚手架人为松动，目标：前财务总监周正明。”
会议室死寂。陆沉星认得那字迹——是顾言的！
“陆总，”证监会调查组组长敲了敲桌面，声音冰冷，“这份报告显示，周正明的‘意外’死亡并非事故。而顾言作为当时项目安全负责人，有重大嫌疑。更重要的是——”他切换投影，一张银行流水单覆盖了报告，“顾言个人账户在事故发生后三天，收到一笔来自您个人控股的离岸公司‘星瀚资本’的500万汇款。解释一下？”
陆沉星指甲掐进掌心。她记得这笔钱。当时顾言说需要打点事故家属封口，她没多想就批了。可现在……这成了买凶杀人的铁证！
“我不知道顾言做了什么！”她强压翻涌的血气，“他利用了我的信任！”
“信任？”调查组长嗤笑，又调出一段视频。画面是高速公路休息区，顾言正将一沓文件递给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文件封面赫然是“星辉集团核心技术转让协议”。而鸭舌帽男人抬头点烟的瞬间，露出一张陆沉星刻骨铭心的脸——蒋书亦！宁婉那个“感统失调”的白月光！
“顾言不仅卷走八千万美金，”组长盯着她惨白的脸，“还把你们集团下一代人工智能芯片的核心架构，卖给了你们的死对头‘启明科技’！而牵线人，是这位蒋先生。陆总，您身边的白月光，胃口可真不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