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起规则二：不要吃任何带包装的糖果。
“不了，谢谢。”我往后退，转身就跑。
身后传来铃铛声，叮铃叮铃，越来越近。
我慌不择路，拐进了旁边的童装区。
童装区的货架很高，挡住了视线。
我蹲在货架后面，捂住嘴不敢出声。
铃铛声停在了货架外，接着是布料摩擦的声音。
“躲什么呀？”那个沙哑的声音在说话，“我只是想送你圣诞礼物。”
货架被轻轻推动，缝隙里能看到红色的衣角。
就在这时，我瞥见货架顶端的装饰——一只驯鹿玩偶。
但它不对劲。
正常的驯鹿是四条腿，可这只玩偶的肚子下面，还缝着两条短短的腿，用的是不同颜色的布。
六条腿的麋鹿！
我脑子里瞬间闪过规则一。
我猛地站起来，朝着不远处的小型圣诞树冲过去。
那是给童装区布置的，只有一米多高。
我紧紧贴住树干，屏住呼吸。
铃铛声越来越近，红色的衣角扫过我的脚踝。
我闭着眼，浑身发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一切。
过了大概一分钟，铃铛声远了。
我慢慢睁开眼，看见那个“圣诞老人”正背对着我，在翻货架上的衣服。
他的右手缺了两根手指，袖口沾着深色的污渍。
我悄悄挪开步子，想往楼梯间跑。
刚迈出一步，手机又震了。
还是那个陌生号码（现在显示“未知联系人”）：“去B1寄存柜307，拿里面的东西。”
我咬了咬牙。
现在出去说不定会碰到他，不如先按提示走。
我顺着应急灯的光找到电梯口，按下“B1”。
电梯门打开，里面空无一人。
壁镜上画着个歪歪扭扭的圣诞树，旁边写着“别回头”。
我走进电梯，按了关门键。
就在门要合上时，一只手伸了进来——是那个保洁阿姨，脸色惨白。
“你也收到短信了？”她喘着气问。
我点点头，按下了“B1”第二次。
电梯开始下降，显示屏的数字跳得很慢。
“十年前，这商场死过小孩。”阿姨突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
“三个女孩，都是平安夜那天失踪的，最后一个叫朵朵，才六岁。”
“监控拍到她跟着圣诞老人进了员工通道，之后就没影了。”
我盯着显示屏，数字停在了“B1”，但门没开。
“怎么回事？”我问。
阿姨指了指电梯顶：“规则四是陷阱，连按两次B1会停在夹层。”
电梯突然剧烈晃动，灯全灭了。
黑暗里，我摸到阿姨的手，冰凉刺骨。
“别说话，听动静。”她低声说。
外面传来铃铛声，很轻，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
我突然想起规则三，摸出包里的口红——还是上个月公司团建发的，没拆封。
我撕开包装，在左手腕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十字。
口红刚碰到皮肤，电梯门“咔哒”一声开了。
外面不是B1，而是一条狭窄的走廊。
墙上贴满了旧海报，都是十年前的圣诞活动宣传，上面的圣诞老人笑得很诡异。
“这是员工通道的夹层，”阿姨扶着墙站起来，“往前面走，能到寄存柜区。”
我们顺着走廊往前走，脚下的地板发出“咯吱”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