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时陈阳正抬头望过来，目光撞进她带着睡意的眼睛，嘴角不自觉扬起："刚出锅的，还热乎。" 他今天穿了件浅灰色连帽卫衣，衬得肤色愈发干净，少了警服的凌厉，多了几分居家的温和。
餐桌旁，林薇咬着油条看他熟练地帮她把豆浆插好吸管，忽然想起高中时他总在早自习前帮她占座，还会偷偷在她桌洞里塞颗大白兔奶糖。那时她以为是巧合，如今才明白少年心事藏得多深。
"阿姨真的要见我？" 林薇戳着碗里的荷包蛋，指尖有些发烫。
"嗯，我妈说要谢谢你台风天照顾我。" 陈阳喝着豆浆，喉结滚动的弧度清晰可见，"她还翻出高中相册，说你当年穿白裙子参加文艺汇演的样子特别好看。"
林薇的脸瞬间红透："阿姨怎么还记得这些......"
"我妈一直觉得你是个好姑娘。" 陈阳看着她，眼神认真，"当年我拒绝校长女儿，回家被我爸追着打，我妈偷偷给我塞了瓶红花油，说 ' 咱儿子眼光好 '。"
这话让林薇笑得直不起腰，晨光透过纱窗落在她抖动的肩膀上，像落了层细碎的金粉。陈阳看着她笑出的梨涡，突然伸手帮她拂去嘴角的面包屑，指尖的温度烫得她呼吸一滞。
上午整理采访笔记时，陈阳就坐在对面看社区台账。他握笔的姿势很好看，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黑色水笔，在纸页上划出工整的字迹。林薇忍不住举起相机，快门声惊动了他。
"拍我干嘛？" 陈阳抬头时，阳光刚好落在他睫毛上。
"记录人民公仆的业余生活。" 林薇翻看照片，照片里他的眼神穿过镜头落在她身上，温柔得像含着水，"你写的字比高中时好看多了。"
"为了让居民看懂通知，练了很久。" 他翻到某页台账给她看，"这个张老太视力不好，我每次都用放大字体写注意事项。"
林薇看着那些特意写大的字迹，突然觉得这个男人的温柔藏在骨子里。她想起高中时，他会把笔记借给视力不好的同桌，还特意用红笔标重点。
傍晚去陈阳家时，林薇拎着亲手做的番茄炒蛋，站在楼下突然紧张起来。陈阳看出她的局促，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我妈就是想看看你，没别的意思。"
开门的是陈阳母亲，个高利落的阿姨，拉着林薇的手笑个不停："早就听阳阳说过你，当年运动会他把金牌偷偷藏起来，后来才知道是想送给你。"
林薇惊讶地转头看陈阳，他正挠着头脸红，像个被戳穿秘密的少年。饭桌上，陈阳父亲话不多，却总给林薇夹菜，眼神里带着长辈的慈爱。
饭后帮阿姨洗碗时，林薇听见客厅里陈阳在打电话："李医生，我说过我们不合适...... 对，我有女朋友了，她很好......"
她靠在厨房门框上，看陈阳对着电话认真维护自己的样子，心里像被温水泡过，软乎乎的。挂了电话的陈阳转身撞见她，有些不好意思："她还在纠缠。"
"没事。" 林薇走过去，踮脚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我相信你。"
月光穿过客厅窗户，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幅温馨的剪影。陈阳母亲看着这一幕，悄悄对老伴说："我就说咱儿子眼光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