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了。"老人踢了踢抽搐的麻袋,"说是子时动手。"
沈玥的呜咽突然变成凄厉的惨叫。她看着侍卫腰间坠着的羊脂玉佩——那是她及笄礼上送给太子的定情信物。
萧烬用染血的刀尖挑起我下巴。
"解药分三次服。"他舔掉我唇边溢出的血沫,"今晚你毒发前......"突然咬住我耳垂轻笑,"本王带你收网。"
更漏滴到亥时,沈玥已经被锁进柴房。我数着檐角冰棱融化的声音,直到听见狼犬兴奋的低吠。
萧烬推门进来时带着夜露的寒气。他掌心躺着一枚熟悉的铃铛——和上次不同,里头装着颗猩红的药丸。
"咽下去。"他捏着我后颈命令,"这是奖励。"
院墙外传来弓弦绷紧的声响。我数着第七声鸦啼落下时,太子府的杀手刚好踩中埋着火药的石板。
爆炸声震落屋脊积雪。
萧烬在漫天火光中吻我,血腥味混着火药的气息在唇齿间炸开。他抵着我额头低笑时,我摸到了他袖中那截新鲜的、尚在痉挛的断指——
戴着太子专属的翡翠扳指。
5
赏花宴的丝竹声吵得我头疼。
沈玥鬓边的九凤步摇随她娇笑轻晃,金丝掐成的凤尾正戳在我眼前。她故意抬高声音:"太子殿下昨夜赏的南海珠,说是...比某些人的嫁妆还贵重呢。"
我袖中的毒粉滑到指尖。
"姐姐脸色好差。"她突然凑近,蔻丹鲜红的指甲刮过我茶盏边缘,"莫不是镇北王府的厨子..."
萧烬的玉扳指卡住她手腕。
"太子妃。"他指尖轻敲我袖口,毒粉袋不知何时变成了糖霜包,"尝尝本王新得的雪山银针?"
沈玥的茶盏突然炸裂。滚水溅在她手背,烫出串水泡。她疼得吸气,却还要强撑笑脸。
萧烬咬住我耳垂:"杀人这种事..."他呼吸烫得惊人,"该让夫君来。"
次日清晨,老管家端着铜盆进来。
水面上漂着片残破的荷叶,叶脉间缠着几缕头发。我捞起来看,发丝末端缀着枚眼熟的珍珠扣——当年推我落水的丫鬟,总爱在辫梢系这个。
"太子府的歌姬。"老管家拧干帕子递给我,"今早发现漂在荷花池里。"
帕子上的鸳鸯戏水图只剩半只。另半幅去年就见了,裹在那丫鬟偷走的金镯里。
沈玥的尖叫从东厢房传来。
我赤脚踩过冰凉的石板,看见她瘫坐在回廊下。她面前摆着个红木食盒,盒盖大开——歌姬青白的脸正对着她,嘴角还保持着诡异的微笑。
"姐姐救我!"她突然扑过来抓我裙角,"太子他...他疯了!"
萧烬的靴尖碾过她指尖。
"三妹妹慌什么。"我蹲下身,捡起歌姬嘴里含着的纸条,"这不是你当年写给太子的情诗么?"
纸条上的胭脂印已经发黑。沈玥盯着那个唇印,突然开始干呕。她不会知道,这丫鬟死前被灌了双份的断肠散。
午后的阳光晒得人发昏。
我躺在软榻上假寐,听见窗外传来"笃笃"的敲击声。萧烬的暗卫吊在屋檐下,手里晃着个熟悉的铃铛。
"主子说..."少年声音沙哑,"给王妃解闷。"
铃铛里滚出颗带血的牙齿。
我捏着牙齿对着光看,齿根处有道细小的裂痕——和当年冰面上那个踹我的小太监一模一样。
晚膳时分,太子府送来八宝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