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让翠儿把门关紧,任她在外面无能狂怒。
半个月后,我额头上的伤结了痂,终于能下床了。
而此时,一件更大的事,传遍了整个京城。
北境的蛮族,撕毁了和平协议,突然挥兵南下,连破我大周三座城池,兵锋直指京畿!
朝野震动!
皇上紧急召开朝会,商议对策。
作为大周的战神,厉决,自然是挂帅出征的不二人选。
可是,问题来了。
这次蛮族的领军头领,是新上任的单于,名叫拓跋宏。
此人骁勇善战,又诡诈多端,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厉决以前那套稳扎稳打的战术,在拓跋宏面前,完全不管用。
前线节节败退,告急的文书像雪片一样飞进京城。
朝堂之上,弹劾厉决的奏折堆积如山。
说他耽于美色,娶了新妇就忘了战事。
说他心胸狭隘,逼死发妻,失了德行,才导致战场失利。
厉决的压力,前所未有的大。
我听说,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整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地研究地图和战报,却依旧毫无头绪。
他那张俊朗的脸上,写满了焦虑和疲惫。
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这天夜里,苏婉儿突然闯进了我的院子。
她掀开面纱,露出一张布满浅浅疤痕的脸,眼神里满是疯狂的嫉妒和怨恨。
“沈清辞!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贱人!”
她扑上来想打我,被翠儿死死拦住。
“如果不是你,夫君怎么会分心!战事怎么会失利!”
她把所有的错,都归咎在我身上。
我冷冷地看着她发疯。
“你现在来找我,有什么用?”
苏婉儿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突然冷静下来,死死地盯着我。
“你以前……不是最会帮夫君分析战局吗?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
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帮我!沈清辞,你帮夫君这一次!只要打赢了仗,我……我可以让你当平妻!”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平妻?
她以为我还在乎这些?
“滚。”我只说了一个字。
苏婉儿的脸彻底扭曲了。
“沈清辞,你别不识好歹!夫君要是倒了,你和你的野种也别想好过!”
她口不择言地咒骂着。
我眼神一冷。
“你说谁是野种?”
“说你儿子!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生的野种!”
她不知道,这句话,彻底触碰了我的逆鳞。
我没有再跟她废话。
只是在她转身离开后,我去了厉决的书房。
书房里,一片狼藉。
厉决双眼布满血丝,颓然地坐在椅子上,面前的沙盘被他推得乱七八糟。
他看到我,愣住了。
“清辞……你怎么来了?”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走到那巨大的军事地图前。
我看着上面标注的敌我态势,脑中迅速构建起整个战局。
拓跋宏的打法,看似诡异,实则有迹可循。
他是在模仿。
模仿一个三年前,曾让北境蛮族闻风丧胆的名字——
青竹先生。
而这个“青竹先生”,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
当年我为了不让厉决因为我的女子身份而被人诟病,便化名“青竹先生”,为他出谋划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