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厌礼没说话，只是默默弯腰帮她捡。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他的手很凉，林妍却像触电似的缩回手，脸色涨红。
他把捡好的作业本叠好递过来，目光落在她怀里那本封皮涂鸦的地理书上，顿了顿：“你第三页的等高线图被划得看不清了，我借你看我的书吧。”
林妍猛地抬头，他眼里没有半分嘲笑，只有认真。
“谢、谢谢。”她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这两个字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抱着作业本转身就跑，后背却像被他的目光烫出一片暖意。
从那天起，林妍开始留在教室做题，不会的就抄在小本子上，午休时偷偷去问老师；每天放学绕远路回家，试着开始运动减肥；回答问题努力给自己打气，提高声音，哪怕只能让前排同学听清。
期末成绩出来，林妍握着进步二十名的成绩单，在走廊上遇见江厌礼。
他手里拿着一叠刚发的奖状，看见她时脚步顿了顿，嘴角轻轻勾了一下，很淡，却让她心跳漏了一拍。
“这次考得不错。”他说。
林妍攥着成绩单的手指用力到发白，深吸一口气，第一次敢直视他的眼睛：“谢谢你，江厌礼。”
夕阳从走廊尽头照进来，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也把她的影子，慢慢拉进了那片光里。
4
后来江厌礼出现在她世界里的次数越来越频繁。
他会把标好重点的笔记悄悄放在她桌角，抽空陪她解不会的题目，耐心讲她听不懂的公式，给她讲解题思路；甚至在有人嘲笑她“水桶腰”时，他会不动声色地走到她身边，拿起她的练习册：“这道题我也不太会，一起看看？”
他们的关系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慢慢靠近。
操场看台的角落，风卷着落叶飘过，江厌礼突然牵住她的手，指尖的温度烫得她心跳加速：“林妍，我们试试好不好？”
林妍盯着他的眼睛，喉结发紧。
不敢相信这种好事怎么可能会降临在她林妍的身上呢。
林妍猜想到了这可能是赌约吧。
可心底的声音在喊：试试吧，万一这束光是真的呢？她点头时眼眶泛红，泪水砸在他指尖上：“好。”
而江厌礼温柔的用指尖擦去林妍脸上的泪水将她拥入怀中。
开启了不知道可以持续多久的秘密恋情。
江厌礼早自习会把热牛奶塞进她手里；放学绕远路陪她走小巷，在拐角处任由她快速抱一下，再红着脸跑开；林妍攒了半个月零花钱买的钢笔，他每天都插在笔筒里，连笔帽上的划痕都擦得发亮。
林妍开始偷偷绕小区跑步，哪怕每次只瘦一点点，都想离“配得上他”再近一点。
她知道这份甜蜜像偷来的糖，却贪心地想多尝一口。
5
甜蜜的糖果摔碎在一个周三的下午。
林妍抱着江厌礼落下的物理笔记去还，刚到教室门口，就听见里面男生的哄笑：“厌礼，赌约快赢了吧？跟林妍谈满三个月，一千块到手！”另一个声音接话：“也就玩玩，你看她那认真样，真以为你喜欢她？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长啥样！”
笔记“哗啦”散落在地，江厌礼的声音响起，很淡，却像一把锋利的刀扎进林妍心口：“别瞎说，快上课了。”没有反驳，没有否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