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就匆匆走了,留下我浑身冰冷。
七个人……死了……那卡片是真的!我昨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后怕之后,是强烈的好奇和执拗。那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我必须知道!
我拨打物业热线,对方声音标准冷淡,对昨晚事件无可奉告,只重复“遵守条例,确保安全”。
被敷衍的愤怒和恐惧交织。我要看监控!
物业办公室里,那个昏昏欲睡的管理员在我播放了手机里的恐怖录音后虽然杂乱,但撞击、哀嚎、电锯声依稀可辨,他不情愿地带我进了监控室。
黑白画面。七号楼四层走廊。空旷,昏暗。
时间跳动到我记忆中的时刻。
没有邻居。没有怪物。
画面里,只有我——惊慌地爬出来,疯狂拨打无声的电话,对着空荡的房门无声地嘶吼、扭曲尖叫!
然后,在“电锯声”响起时,我猛地跃起,脸上是诡异的狂热和空洞,冲进厨房拿出我那把崭新的钢锯,疯狂地锯向自家门框!
碎屑飞溅!我锯得那么用力,甚至带着一种令人费解的“愉悦”?
最后,我发出一声无声的尖啸,虚脱般地扔下锯子,摇摇晃晃地离开。
监控录像播放完了。
我如遭雷击,浑身血液冻结。
管理员沉默地关闭系统,脸上只有疲惫和一丝怜悯。
世界天旋地转。耳朵里嗡嗡作响。
原来……那恐怖的锯声……那凄厉的惨叫……来自于我自己?
那保安的庆幸……物业的回避……七个人的死亡……
“那东西”……不是门外的怪物?
是我自己?
第三章:邻居们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403的。
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背靠着那扇被我锯出一道浅痕的门(早上它明明完好无损!),巨大的荒谬感和恐惧感几乎将我撕裂。我疯了?还是我被某种无法理解的力量操控了?
那张规则卡片不是保护我不受外界侵害……而是保护外界不受“我”的侵害?或者,是保护“我”不认知到真相?
不,不可能!我清楚地记得那门外的哀求和撞击!那么真实!
是规则……规则在扭曲我的认知?还是在制造幻觉?
我必须弄明白!
几天过去了,我活得魂不守舍,严格遵循着规则里的每一条:
数楼梯、
避开“红色制服”、
检查门锁、
用黑色衣夹……
我像惊弓之鸟,对任何异常都高度敏感。我发现,这里的住户似乎都或多或少有些……怪异和沉默。
彼此之间几乎从不交流,眼神躲闪,行色匆匆。
直到那天下午,我在楼梯间遇到了一个女孩。
我当时正在默数台阶:“……10, 11, 12, 13……”没错,是13阶。我刚松了口气,抬头就看见她站在上一层的楼梯平台拐角,似乎也在数台阶,脸色苍白。
她看到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半步,眼神警惕。
“你好,”我努力挤出友好的笑容,“我是新搬来的,403的林晞。”
她犹豫了一下,才小声说:“……我住304,苏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