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口有一瞬不明的发闷，旋即扯了个笑：“那又怎样？能吃饭就行。”
“不能。”他眸光压下来，“天灵根不能被饿死。”
“哈？”
“从此你归律院管理。”他语速极慢，“由我——全权监护。”
“监护？”我下巴差点掉地，“我又不是三岁！”
“但你危险。”
他淡淡开口，语气像宣判，身后是碎裂灵石的残光，像一场漫天雪落在他肩上。
我愣了半息，猛地反应过来：“不行，我不签保姆契约。”
“不是保姆，是契约双修。”
“更不行！！”
我嗓门一拔高，小粽子都被吓得炸毛，“啪”地扒住我肩膀。
“宗规第五百三十二条，凡出天灵根者，须择监护契约者。”温砚秋不知何时已在殿角翻完一卷文书，面无表情抬头，“不签，就逐出。”
我：“……”
众弟子齐齐跪直了腰，眼神炽热到能把我点着。
“选我！”
“选我！我给你每日做饭！”
“我天天陪练！哪怕被你打成狗！”
“我有灵泉别院，三层灵田，五条鲤鱼——”
我扶额：“你们这是在——相亲？”
“是夺名额。”白行砚冷声，“她的契约名额，我要了。”
“护法大人——”有人想说话。
白行砚扫一眼，那人秒闭嘴。
顾寻曜终于轻笑，“看来，律院又要热闹一阵。”
“宗主。”谢无咎冷冷开口，“此女根骨虽奇，性格乖张，贸然收入律院，恐乱纪纲。”
“纪纲？”岑明翎拖着剑匣斜倚门侧，“纪纲也不是你说了算。”
“呵。”谢无咎眸光一冷，“岑大师姐倒是好兴致，为一乡野——”
“乡野你全家。”我懒得听完，抬手指他，“你再说一次试试？”
四周气息一滞。
“大胆——”
“拉链。”我淡淡两个字。
谢无咎整张脸像被人扔了个火球，僵住。
“哈哈哈哈哈哈——”
一片憋笑终于炸开，弟子们笑得扶墙直打滚，连顾寻曜都捂了袖角。
白行砚侧过脸，耳尖透着淡红，薄唇却勾了一线极淡的弧度。
“闭嘴。”谢无咎拂袖，怒气翻腾，“顾宗主，若不处置——”
“今日测试已毕。”顾寻曜懒洋洋一抬手，“宁初霁，自此入律院，白行砚为其监护人，文书明日签署。”
“顾寻曜——”
“散。”
宗主袖风一卷，大殿中所有灵光齐齐熄灭，只余碎石在地上闪着余烬一样的光。
我脚下一轻，差点又打滑，白行砚长臂一捞，将我拎住。
“能放我下来吗？”
“不能。”
“你到底——”
“你刚炸了一块宗门灵石。”他低头看我，眉眼冷净，“你欠债了。”
“那我赔钱。”
“你赔不起。”
“……”
我哑口，心里“咯噔”一声，小粽子在怀里轻轻抓了我一下，像在安慰。
“跟我走。”白行砚放下我，却不松手，掌心覆在我手腕上，力道适中又带着不可抗拒的决绝，“律院登记。”
我试着抽手，他指尖一收：“别闹。”
“我——”
“再闹。”他眸光一沉，低声，“我就在这里亲你。”
我：“？！”
我脸轰地一热，“你威胁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