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闹。”我抗议。
“你上次喝醉，把宗主的笔架点着了。”
“那是小时候。”
“那也是闹。”
顾寻曜轻咳一声，收了笔架：“确有其事。”
我耳根爆红：“别提！”
“她不能喝。”白行砚目光扫过众人，淡淡，“散。”
所有人不甘不愿地收杯，却仍然眼巴巴看着我，像一群等投喂的猫。
“我喝一口也没事吧。”我小声嘀咕。
“有事。”
“喝一口我就睡觉。”
“你敢醉我就抱你回房。”
我猛地挺直腰：“我清醒。”
“很好。”
白行砚似乎终于满意，侧头示意我吃碗里的清心羹，语调淡得像夜风，“喝了这个，不会醉。”
我舀一口，甜丝丝的，舌尖发麻，脑子也软软的：“你骗人，这个也醉。”
“那你醉给我看。”
“我不要。”
“那你没醉。”
“……”
我舀第二口，手一抖，羹洒到下巴上，顺着锁骨滑进衣领，冰冰凉凉，我打了个激灵，想擦，又怕弄花这件一看就赔不起的裙子。
白行砚叹了口气，抽出帕子，极轻地替我拭去下巴那点汤痕，动作克制得像在擦一块灵玉，指尖却还是碰到我皮肤。
我后颈一麻，整个人僵住。
他低声：“别动。”
席间一阵集体倒抽气声，像浪一排掀开。
“白护法又——！”
“他给她擦下巴！！”
“这也太——”
“我死了！！！”
我耳朵嗡嗡，恨不得钻进桌底，偏偏白行砚动作又慢又仔细，像故意折磨我。
“好了。”他终于收手，目光平静地看我，“以后吃饭慢点。”
“我……知道了。”
小粽子趴在桌边，叼着一块糖葫芦，尾巴甩得啪啪响，像在起哄。
顾寻曜慢条斯理抿了口茶，忽然笑：“天都宗……很久没这么热闹了。”
我咬着勺子，心里一阵发虚，总觉得这群人眼神里都闪着奇怪的光，像是……
像是想把我当作什么战利品。
我低声对小粽子：“咱们吃完就溜。”
小粽子吐了颗瓜子，像是在说——你溜不掉的。
5 她一睡醒，全宗乱套了
我没溜成。
喝完那碗“不会醉”的清心羹后，我眼前一阵金星乱蹦，整个人晃了两下，啪地倒在了桌上。
耳边最后听见的，是白行砚极轻的一声叹气。
再睁眼时，天光透过檐角，薄得像一层杏花雾。
我整个人陷在一个温热又带着冷香味的怀抱里，眼皮一沉一沉，半天才反应过来——
这不是我房间。
也不是我床。
更不是我怀里的这件……黑色外袍。
“——！！！”
我猛地坐起，头一撞天花板，疼得眼泪都飙出来。
“安静。”白行砚的声音从被子另一边传来，冷冷的，带着刚醒的低哑，“你吵醒我了。”
我石化地转头，他半倚着床头，长发散落，黑色里衣松松地扣着两枚扣子，锁骨冷白，眸子半睁不睁地看着我。
“……”
“……”
空气瞬间拉紧成一根要断的琴弦。
“你——”我指着他，“为什么在我床上？”
“你在我床上。”
“那为什么我会在你床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