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用刀子剜自己的心。
白我被他这副样子吓坏了，她大概从来没想过，那个永远把她放在第一位的高大哥，会用这样的话来指责她。
“你走吧。”高沈转过身，不再看她，声音里充满了疲惫，“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白薇站在门口，哭得泣不成声。
这一次，我没有觉得恶心，只觉得可悲。
她处心积虑，想要证明自己比我重要，最终，却也成了一颗弃子。
高沈关上门，隔绝了她的哭声。
他背对着我，宽阔的肩膀微微耸动着，像一头受伤的困兽。
我看着桌上那份离婚申请，知道，这一切，都该结束了。
我拿起笔，在“女方签字”的地方，郑重地写下了我的名字。
姜华。
05
签完字，我心里那块一直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高沈转过身，看到我已经签好的名字，眼神黯淡下去，像是被燃尽的灰。
他没再说什么，拿起那份薄薄的、却承载了我们三年婚姻终结的纸，转身走了。
他的背影，不再像以前那样挺拔，反而有了一丝萧索和落寞。
我没有丝毫留恋。
一个男人，只有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这样的醒悟，太廉价。
出了月子，我立刻开始找房子。
部队大院是不能住了，我也不想再看到那些熟悉的人和事。
张嫂很不舍，拉着我的手，眼睛都红了。“华华，你这又是何苦呢？高营长他知道错了，你看他这几天，人不人鬼不鬼的，你就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
我摇摇头，笑着说：“嫂子，镜子破了，再怎么粘，都有裂痕。我不想以后的人生，都对着一道裂痕过日子。”
张嫂叹了口气，没再劝。
我在城里租了一间小小的筒子楼，虽然简陋，但收拾干净了，也算是个家。
我原本是市里纺织厂的广播员，因为结婚随军，才辞了工作。现在离婚了，我得重新找份工作养活自己和盼盼。
我把盼盼托付给一个信得过的邻居大妈，然后开始四处奔走。
八十年代，工作不好找。我跑了好几天，都一无所获。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市广播电台招人的消息，像一道光，照进了我灰暗的生活。
他们要招一名英语播音员，要求口语流利，发音标准。
这正是我擅长的。
我的父亲是大学里的英语教授，我从小耳濡目染，英语说得比普通话还溜。
我精心准备了几天，去参加了面试。
面试官是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很斯文，但眼神很挑剔。
他让我现场翻译并播报一段外媒的新闻稿。
那是一篇关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