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律师告诉我另一件事。
苏晚收到了一个匿名举报的邮件。
邮件里只有一个服务器地址。
就是我用指甲划在报纸上的那个。
律师说，她应该是犹豫了很久。
但最后还是点开了。
地址链接的内容很简单。
里面没有文字，只有一张图。
图上是一个复杂的公式。
公式下面，用红色标注了三个字。
“初始参数错误”。
苏晚拿着这张图，直接去了顾言的办公室。
她把打印出来的图纸拍在顾言桌上。
问他这是什么。
律师说，顾言当时的脸色变了。
但他很快就镇定下来。
他强行解释说，这是我们之前淘汰掉的旧方案。
他说苏晚不信任合作方，拿一个废弃的东西来质问他。
两个人不欢而散。
这是他们合作以来，第一次出现裂痕。
苏晚没有再争辩。
但她开始做另一件事。
她让人盯着股市。
她发现了一个规律。
每次系统里出现数据乱码的时候，市场上总有那么几支不起眼的科技股，会出现异常的波动。
成交量会莫名其妙地放大。
然后又很快恢复正常。
律师对我说：“苏晚感觉背后有一只手在操纵。”
我放下手里的书。
我告诉律师，这只是开始。
苏晚心里应该有了一个想法。
一个能卧底三年的人，真的会留下这么明显的“漏洞”吗？
还是说，这本身就是一个陷阱？
04.
顾言急于证明自己。
他不能容忍苏晚的质疑。
也不能容忍项目停滞不前。
他组织了自己的技术团队。
开了很多次会。
最后的决定是，绕过那些所谓的“乱码bug”。
他认为那些都是小问题，不影响核心功能。
他要强行发布第一款合作产品。
为了向所有人展示，没有我，他一样可以成功。
产品发布会定在半个月后。
地点还是上次那个会展中心。
律师把邀请函的照片发给我看。
顾言的照片印在上面。
发布会那天，场面很大。
顾言在台上介绍着新产品的功能。
一切似乎都很顺利。
直到提问环节。
苏晚站了起来。
她拿着话筒。
她说她代表寰宇技术部，对新产品的稳定性表示祝贺。
然后，她说她有一个小小的建议。
一个极限压力测试方案。
她当着所有媒体和来宾的面，说出了方案的细节。
那个方案，正好是基于我留给她的那份“初始参数错误”的公式设计的。
它会把系统的某个参数推到理论上的极限。
一个在正常使用中永远不会触及的数值。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顾言。
顾言没有退路。
如果他拒绝，就等于承认自己的产品有缺陷。
承认他不如苏晚。
他只能同意。
他对苏晚说：“苏小姐的严谨让人佩服，我们当然愿意接受测试。”
测试在现场的大屏幕上直播。
后台数据流飞快地滚动。
一开始，一切正常。
产品平稳运行。
顾言的脸上甚至露出了一点笑容。
他大概觉得苏晚只是在虚张声势。
五分钟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