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畜生！”
“这司机是神探吗？这都能找到？”
张伟听到录音，最后一丝血色也从脸上褪去，整个人瘫软下去，被他父亲一把扶住。
张建国指着我，声音嘶哑：“伪造的！这一定是伪造的！”
“伪造？”
我拿起第二样东西，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周莉，那个溺死的女孩，她脖子上戴着一条项链，项链的吊坠是一个小小的“伟”字。
“这是周莉的贴身项链，张伟送给她的‘定情信物’。”
“案发后，张伟怕留下证据，把项链扯断扔进了下水道，却没发现，吊坠掉在了草丛里。”
“周莉的魂魄，在湖边徘徊了三年，就是为了等我把它捡起来。”
我将照片和那个小小的吊坠，一起展示在镜头前。
证据一个接一个地被我抛出。
每一件，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张氏父子的心上，也砸在所有人的认知上。
警察队长看着我手里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情变得无比凝重。
他挥了挥手，示意手下的人暂时不要妄动，然后拿起对讲机，低声说着什么。
我知道，事情正在起变化。
他们开始信了。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疾驰而来，停在了人群外。
车门打开，一个妆容精致，气质雍容的女人走了下来。
是张伟的母亲，赵静。
她一下车，就哭喊着朝我这边冲来。
“林师傅！求求你，放过我们家张伟吧！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她冲到警戒线前，双膝一软，直接跪了下来。
“你女儿的死我们也很痛心，多少钱我们都赔！求你不要毁了他！”
这一跪，瞬间又引爆了舆论。
一个高高在上的校长夫人，竟然给一个司机下跪。
所有人都以为，我会因为她的哀求而动摇，或者会因为她的下跪而感到解气。
但我没有。
我只是看着她，然后，又看向了车上一个角落里，一个最矮小、最不起眼的鬼魂。
那是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身上穿着一套不合身的旧衣服，脸上全是怯懦。
我拿起扩音器，缓缓开口。
“赵女士，你先别急着给你儿子求情。”
“不如，你先跟大家解释一下。”
“五年前，你家花匠的儿子，是怎么从你家别墅的阳台上‘失足’掉下去的？”
5
我的话，像一道惊雷，在赵静头顶炸响。
她跪在地上的身体猛地一僵，脸上声泪俱下的表情瞬间凝固。
“你……你胡说什么……”
她眼中的慌乱，根本藏不住。
人群再次沸腾。
“花匠的儿子？还有这事？”
“天啊，这家人到底还背着多少事？”
直播的镜头死死地对准了赵静那张惨白的脸。
我没有理会她的辩解，继续说道：
“那个孩子叫李强，当年才八岁。”
“他只是不小心，看到了你儿子张伟，在虐待你家养的宠物狗。”
“张伟怕他说出去，就把他从二楼的阳台上推了下去。”
“而你，赵女士，为了堵住花匠夫妻的嘴，给了他们五十万，让他们连夜滚出了这个城市。”
“我说的，对吗？”
这些话，是那个叫李强的鬼魂，在我车上，用稚嫩又充满恐惧的声音，一点一点告诉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