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机屏幕亮了亮，上面是刚刚结束的录音界面。
我看着她们逐渐恐惧的眼睛，笑了笑，声音不大，但很清晰：「知道以前在公司造我黄谣，说我靠睡上位的那个项目经理，后来去哪了吗？」
她们惊恐地摇头。
「他现在应该在内蒙古的某个工地上扛水泥。哦对了，他老婆也跟他离了，因为他赌博欠了一百多万。至于他为什么会染上赌瘾……你猜？」
我一步步走近，她们吓得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住冰冷的墙壁。
「我现在，无名无分，连顾总的夫人都不是了。也就是说，」我弯下腰，对着她们颤抖的脸，一字一句地说，「我做什么，都不需要再顾及公司的脸面了。」
「你们说，我现在报警，告你们诽谤，再把你俩大学里那点不干净的破事，匿名发给所有猎头公司和你们认识的人。你们的职业生涯，会怎么样？」
其中一个女孩「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另一个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岑总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你觉得，我会在意？」我直起身，掏出手机，当着她们的面拨了三个数字。
「喂，保安部吗？茶水间有两位非公司人员，骚扰员工。对，清理出去。顺便，查一下公司电脑，有没有泄露商业机密的行为。」
我说完，直接转身离开，没再看她们一眼。
疯狗的价值，不就是咬人么。
3
事情很快传到了顾抉的耳朵里。
他没给我打电话。是他妈徐岚打来的，语气颐指气使：「岑燃，今晚回家吃饭。我跟抉儿他爸有话跟你说。」
连个“阿姨”都不愿意自称了。
这场鸿门宴，我非去不可。
顾家的别墅里灯火通明。我一进门，就看见了坐在主位的陆饮冰，她穿着一条白色连衣裙，正笑着给徐岚看她手机里的照片。顾抉坐在她旁边，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
那是我从未见过的顾抉。
我像个局外人，没人招呼我，我就自己找了个离他们最远的位置坐下。
一顿饭，徐岚的嘴就没停过，全是对着陆饮冰。
「饮冰啊，你这手，真是弹钢琴的手，又白又嫩，不像某些人……」她的眼神若有似无地瞟了我一眼，「整天在外面拉客户抛头露面，手糙得跟砂纸一样。」
我正在给自己倒茶的手顿了顿，没抬头。
桌上一盘清蒸基围虾，徐岚亲自戴上手套，剥了一只又一只，全放进了陆饮冰的碗里。「多吃点，补身体。将来给我们顾家生个大胖小子。」
陆饮冰羞涩地低下头：「阿姨……」
顾抉的父亲，那个一向沉默寡言的老头，也罕见地露出笑容：「早点结婚好，早点结婚，我们也好早点抱孙子。」
从头到尾，没人看我一眼，好像我是空气。
饭吃到一半，陆饮冰突然看向我，笑容天真无邪：「岑燃姐，我听顾抉说，你最擅长照顾人了。他以前创业熬夜，都是你陪着的。」
我终于抬眼，静静地看着她表演。
她用公筷给我夹了一只虾，放在我面前的空盘子里，声音柔得能掐出水：「今天我跟阿姨聊得太开心了，都忘了顾抉了。岑燃姐，你最心疼他，不如……你帮他把虾剥了吧？」
满桌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