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姑娘,真要去怡红院?”春桃紧张地攥着车帘。

沈清辞从袖袋里摸出那瓶踪丝追踪剂,对着空气洒了一点。淡金色的雾霭在空中凝成一道细线,直直指向街角的柳树——这是她昨夜在三公子常穿的那件锦袍上偷偷留下的“标记”。

“不去怡红院。”她看着金线蜿蜒着拐进一条深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去看看这位公子哥,平日里都在做些什么勾当。”

马车在巷口停下,沈清辞换了身男装,青布长衫,束着高马尾,倒有几分霍格沃茨男生校服的利落。她让春桃在巷口等着,自己则循着金线的指引,走进巷尾那扇虚掩的木门。

门后竟是个隐蔽的赌坊,乌烟瘴气里混着骰子的碰撞声。三公子正搂着个粉衣女子在赌桌前吆喝,手边堆着小山似的银子,桌角还放着个白玉酒杯,里面的酒泛着诡异的粉色。

沈清辞隐在廊柱后,指尖捏着那瓶麻痹药剂。她认出那粉色的酒里掺了罂粟汁,而三公子对面坐着的几个汉子,腰间都别着短刀,眼神阴鸷得像食死徒的爪牙。

“公子,这把再输,可就把城南的铺子都输进去了。”粉衣女子娇滴滴地劝着,手指在他胸口画着圈。

三公子却笑得越发得意:“怕什么?老子手里有张王牌——沈尚书家的那个丫头,早晚是我的人,到时候她的嫁妆,够老子再赌三个月!”

周围的人哄堂大笑,沈清辞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山楂木魔杖在袖袋里发烫,杖尖隐隐对准了赌桌上的酒壶——她本可以用个简单的爆破咒掀翻这里,却突然想起斯内普教授的话:“真正的巫师,懂得用最省力的法子,让敌人自取灭亡。”

她悄悄退出门,将麻痹药剂的瓶盖拧松,放在赌坊后巷的窗台上。风一吹,淡紫色的雾气顺着窗缝飘了进去——那药剂不会致命,却能让人浑身瘫软,说出实话。

回到马车上时,春桃正急得团团转:“姑娘,您可回来了!刚才看见二夫人的陪房进了巷子里,好像是往赌坊去的!”

沈清辞挑眉——原来二夫人不止在老太太跟前搬弄是非,还私下勾结了三公子。这倒省了她不少事。

“去大慈恩寺。”她重新坐好,理了理衣襟,“顺便,让车夫绕路经过刑部衙门。”

马车轱辘碾过青石板路,沈清辞望着窗外掠过的街景,手里转着那枚画着咒文的青瓷瓶。阳光透过车窗照在瓶身上,朱砂符号折射出细碎的光,像极了霍格沃茨走廊里的火把。

她知道,三日后的怡红院之约,会是场好戏。而她这个从霍格沃茨来的“不速之客”,正好给这场戏,添些不一样的“魔法”。

大慈恩寺的香火缭绕,沈清辞跪在观音像前,指尖捻着念珠,眼角余光却瞥着香案旁的动静。二夫人的陪房正鬼鬼祟祟地和个和尚低语,那和尚袈裟下露出的玉佩,与三公子腰间的竟是一对。

“姑娘,您看那和尚。”春桃压低声音,往那边努了努嘴,“前儿个在府里见过,说是来给老太太讲经的,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沈清辞没作声,只将念珠转得更快。待那陪房走后,她起身走到香案前,装作添香油的样子,对那和尚道:“大师,求支签。”